林轩久装作吓到了,抖了抖,惶恐的抬头飞速的看了眼清平帝又低下头去了。
“禀、禀告圣上……”
她结结巴巴的开了个头,就不说了。
“怎么?朕问话都不好使了?”清平帝问,林轩久吓得连忙匍匐在地。
她急切的辩解着,“不、不是,曲贵妃她……并无大碍,臣妇进宫是……”
林轩久顿了顿,像是经历了非常大的心理斗争,方才艰难的说,“受托为徐淑妃治病。”
拉徐淑妃下水她一点都不心虚。
呵呵,不能救沈墨卿这么大的事,只有她背风险。
徐淑妃、宋轶修,一个是沈墨卿的婆母一个是她的丈夫,合该为她的小命出点力!
反正如今大家都是一条绳儿的蚂蚱,这俩人再怎么心情操蛋也必须会配合她的。
清平帝抬起眼来,十分的意外,“淑妃?她怎么了?”
就连曲贵妃也偏了偏头,向林轩久看来。
林轩久见他们面露疑惑之色,可没有什么愤怒,便大着胆子说了下去。
“淑妃娘娘热入血室,之前应该有场热邪症,没去留意,硬熬过去。
可病愈后热邪滞留体内排不出,导致时不时会头痛难耐。”
病情这些晦涩难明,清平帝自然是听不懂,只是问,“严重吗?”
林轩久道,“病症不严重,可一旦发病头痛欲裂,十分折磨人。”
清平帝没说话,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林轩久又道,“昨儿之前,淑妃娘娘一定请过太医,讨要过祛热镇邪的药材,可只怕太医也对此没法子,所以才会半夜来寻我。”
她十分的镇定对答,清平帝顿时不疑有他。
连对症的药材都说出来,除非是确实的经历,否则太难对证据了。
毕竟徐淑妃有没有请过太医,是不是有病,只消一问就知道了。
曲贵妃一直睁着美丽的眸子,从林轩久诚惶诚恐的神色,落到了林轩久不住打颤的膝盖上。
昨夜真相如何,她最清楚不过了。
林轩久压根没见过徐淑妃,是怎么了解到徐淑妃的病情呢。
问完之后清平帝就没再言语,余公公闪身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
林轩久也沉静的等待着。
又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余公公去而复返,对清平帝微微点头。
这下曲贵妃也讶异了,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林轩久,想知道她是来之前做好了准备,还是临时猜测的?
“砚儿想说什么?”清平帝瞧见她的神情,立即问道。
曲贵妃抿嘴轻笑,“没,就是发觉丑医她似乎吓得不轻,圣上您看她抖的。”
清平帝神色缓和了少许,大抵是记起了她的救命之恩,“丑医平身吧,余公公,给她赐座。”
林轩久惶恐的谢恩,坐椅子也只敢坐一个角,把后背挺得笔直。
清平帝方才又问,“你说受人所托,是谁能劳动你半夜进宫?”
来了!
果然当皇帝,就没那么容易糊弄。
林轩久毫不犹豫的卖了宋轶修,“是……琅王爷。”
清平帝不意外,徐淑妃重病,会为她冒险从宫外请郎中的,也只有亲生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