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卿完全不在意挣扎在暴怒边缘的宋轶修,视线转回到宴会场地中间,“新排的歌舞不错。”
宋轶修一腔怒火在翻涌,看了眼上首的清平帝,还有不远处的太子夫妻,终究是不敢此时此刻发作。
要忍,必须忍。
清平帝对他的支持,是他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筹码了,是绝对不是失去的。
宴会结束,各家排着队陆续乘车归去。
沈墨卿目送林轩久如众星捧月般,被人护着离去了,方才登上了马车。
宋轶修早等在车里,沈墨卿避不过。
刚落下车帘,沈墨卿便被男人一把拉进了怀里。
宋轶修用力很没分寸,沈墨卿的鼻梁好巧不巧的正撞在了他的锁骨上,眼泪都差点疼了出来。
可她很好的忍住了,甚至没有去过多的抱怨跟哭诉。
反正都无用。
宋轶修气恨着,本只是想抱一抱沈墨卿,完全没想着要弄伤她。
可明明是他失手错伤了她,沈墨卿都被撞的那么疼了,却愣是不见她出一声,表情淡漠的像是跟自己无关一般。
宋轶修刚升起的一丁点儿愧疚,又被不知哪儿来的怒火冲飞了。
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沈墨卿就像一个即将凋零的花朵,了无生气,却对着林氏女放纵自己情绪嚎啕大哭。
沈墨卿就像一只蚌壳,用坚硬的外皮把自己护的密不透风,将宋轶修隔绝了出去。
宋轶修他也想要沈墨卿柔软的心啊!
即便,明知,那不可能。
过于理智的人,便是有这样的问题在。
因为太清醒,所以分得清楚什么是奢望,什么是现实。
有时候宋轶修很羡慕谢东湘。
那样的人活的肆意洒脱,活的自我。
管他家族、未来还是别人的期望,统统都不放在心里,活着只为自己问心无愧。
所以谢东湘敢去追求林轩久,愿意毫无顾忌的娶自己心爱的女子。
而他却只能徘徊在随时可能失去沈墨卿的痛苦之中。
宋轶修有时候分不清楚,自己对沈墨卿是不是真的有感情。
也不明白自己跟她较真,究竟是因为是因为爱,还是只单纯想让她屈服。
但有一点宋轶修明白,沈墨卿越是不肯对他低头,越会激发他的征服欲。
抵达了琅王府,宋轶修捏着沈墨卿的手腕一路拖回了主院。
青琅院原是宋轶修自己的住处,沈墨卿嫁进来的前一年,都是住在隔壁的碧月院。
可惜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如今只来得及看到碧月院黑沉沉的轮廓,沈墨卿的视线便被青琅院的大门隔绝了。
沈墨卿垂下了视线,没有反抗的被宋轶修拖进了寝屋。
罢了,距离那个会祸及沈家满门的科举舞弊案,已经没多少日子了。
再忍忍。
沈墨卿被压倒在雕花的木床上,腰间的饰品抵在实木的床板上,硌的她很不舒服。
按照宋轶修的流程,接下来肯定就是连衣裳发冠都不除的直接正戏。
一出下来,难免腰间又是大片的淤青。
她微微挣扎了下,轻声道,“我要沐浴,今日在外面出了很多汗。
等我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