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都准备离开的太子同上官鸣一行,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
只听那小妇人,还在同人争执着。
那么多人瞧见了蒋尚典跟老车夫一同落水,怎么她还大放厥词的说,蒋尚典早就死了呢?
“是我下水把人捞上来的,蒋三爷是跟那老车夫绑一块儿,一起落得水。”
“你也说了,你只瞧见了两人一起落水,又怎么能确定蒋三爷落水时候是活的呢?”小妇人语调柔柔的,可偏堵得人没话说。
那捞人的汉子,憋了半晌,“那你又怎么证明落水时候人是死的?他不是溺死,又是怎么死的?”
“蒋三爷确实是溺死的,但却不是在这河里头死的。”小妇人语调不疾不徐。
“我方才之所以猜蒋三爷是淹死在了水缸里,是瞧见了他头发里有绿藻。
如今天寒地冻的,便是京城河里也早就没了水草植物。
倒是富贵人家附庸风雅,专门放暖房里养着的鱼缸、草缸里,还能生着这么茂盛的绿藻。”
给她提醒了,众人凝神去看,果然见到蒋尚典头发里有几分绿色,十分的显眼。
上官鸣立即使人去查看,还真如这小娘子所言,从蒋尚典头发里扒拉出来了好些绿藻。
绿藻颜色新鲜,是刚沾染上的。
“这……就这几根绿藻,也不能证明,他是投江之前就死的啊。”那说话的汉子,仍是不服输,梗着脖子反驳。
“要是蒋三爷在落水之前就死了,老车夫哪能不知道?”
蓝袄小妇人目光在死尸上扫过,“蒋三爷死之前定然遭过粗暴对待,他刚死不久,很多痕迹还没显现出来。
等再过些时候,尸体浮出了各种伤痕,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至于说老车夫为何不知,这我怎么知道?
你们得去问他呐!”
随着她话音落下,众人目光顿时落在了可怜巴巴的老车夫身上。
老车夫还在绝望的一抽一抽的哭着,表情顿时一僵。
太子眸光更沉了,“看紧他!”
老车夫陡然目露凶光,喉咙微动,似是吞咽下了什么。
随即高喊,“太子殿下,我都是照您的吩咐做得!
您不能过河拆桥啊!”
整个状况发生的异常突然,等太子的侍卫们反映过来,去掰老车夫的嘴巴,他张口便呕出一大口黑紫的鲜血出来,脸色飞速的灰白了下去。
“他服毒自杀!”侍卫厉声大喊。
太子表情无比可怖,“救他!无论如何都得救活他。”
老车夫是关键证人,若真让他就这么死掉了,情况会对自己极度不利。
到时候跟蒋家扯皮,他都要平白弱势好几分!
老车夫笑了笑,那神情带着莫名的轻蔑,准备安详的闭上眼睛等死。
“让开,我来救他!”方才那侃侃而谈的小妇人,挺身站了出来。
所有人束手无策时候,竟是一名女子站了出来,那场面滑稽可笑。
所有人望向太子,等他发话。
老车夫服下的毒药,显然凶险异常,短短几息功夫,已经让他命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