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放下了奏章。
阁老好歹都是重臣,说不得竟然也跟着稍微放下了点心。
接着就看到清平的突然跳起来,大喊着,踢翻了两只装满奏章的箱子。
“贱妇!”
从御书房、从内阁,甚至从不知道哪里就消失的奏章们,都堆在他面前。
在迟了许多日子后,从孙皇后的景仁宫里,搜出来才放在面前。
在狠狠的打着这个自以为掌控了整个大邺的男人。
他,才是大邺帝!
是唯一的君主!
“来人,封锁皇宫。
谁,都不许随意进出!”
清平帝明显苍老的脸上,带着鲜少出现的决绝与狠厉。
他要对孙皇后下手了!
此时的孙皇后,刚到宫门口。
她中毒不醒,车辇为了平稳,不敢走太快。
比不得骑马先行赶回宫的上官鸣,更比不得走个来回的胡琮凌。
在宫门外几百米的位置,胡琮凌追上了孙皇后的车辇,一直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终于归位了一点。
还好,还来得及!
已然是数九寒天,冷风跟刀子一样,偏生胡琮凌一脑门子的汗。
来不及勒马喊停,胡琮凌直接驭马挡在了车辇之前,强行逼停了车辇一行。
拉车的马匹受惊,废了车夫好一番功夫,才堪堪拉住,可车辇难免有一番震动。
太子站在护卫中间,为了看护孙皇后,他都没有骑马,而是跟着护卫们一路步行。
“堂兄何事?”太子不悦,溢于言表。
他问着胡琮凌,目光却没有从孙皇后身上移开。
马不是人,不是说停就能停的。
胡琮凌直接拦车,害的车辇震动,太子生怕孙皇后因此加重了身体情况。
“太子殿下,不能回宫!
圣上发了大脾气,要惩治娘娘。
若是这么回去了,娘娘定然会被责罚,重则会被废掉!”
太子怔了怔,迟疑的问,“母后……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胡琮凌噎住,怎么好告诉太子,是孙皇后偷窃奏章被发现了。
胡琮凌得知宫中事发,便知道事情大条了。
孙家一直会从各个渠道扣压奏章,孙皇后也派人动过手脚。
如今宫门封闭,四下都是清平帝的人,摆明了等着孙皇后回去就要瓮中捉鳖。
“就是一些比较严重的事情。”胡琮凌含糊其辞的回答。
“那就更要回去了,母后若是做错了,就得承担责任。”
“殿下,那是你的母亲啊,你忍心看她去死吗?”
胡琮凌心都在滴血。
这么多年孙家扶植的太子,依旧跟他们丝毫不亲,关键时候一点用都没有。
之前舞弊案隐有暴露趋势时候,胡琮凌就试探过太子。
如果太子能出面承担下责任,背起黑锅,清平帝定然不会再查下去,那孙家自然就保了下来。
谁想到,太子只听试探,就义正言辞的要惩治舞弊案主谋,气的孙博崖跟胡琮凌几乎要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