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随意披散的栗子色长发,学着大邺的习俗束了起来,面上少了草原时候的桀骜不驯,学会将情绪藏了起来。
林轩久挑眉。
早先她就觉得拓跋于寒跟她是一类人,并不是单说性格,是思维、决策方面,他们都很相似。
表面上凶的要死,其实都有一颗柔软的心,偏还不肯承认,非要故意竖起锋芒,给自己心软找个理由。
可随着被伤害、被现实毒打,渐渐的学会了一套不会让自己受伤的聪明法子。
林轩久瞧着现在学会了隐藏的拓跋网子,恍惚间,好似看到了之前的稚嫩迷茫的自己。
可她运气好,就算初时运气不好,有极品亲戚、乡邻,但同时她也有坚定的站在她身边的人。
有人相帮,有人相护,拉着林轩久最后的善念跟仁心,她的改变,并非是全然向着极端奔去。
如今的林轩久依旧一心向着医学事业,想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做出能够成为里程碑的医学变革。
但并不影响林轩久享受家庭、爱情的温暖。
因为有人还爱着她,林轩久也愿意接受这份名为“爱”的甜蜜牵绊。
可是现在的拓跋于寒,谁还能成为拉住他奔向极端的缰绳。
他向往和平的念头,却给他带来了灭顶之灾。
更是害的他堂堂王子,深陷囫囵,在本是敌国的都城,憋屈的当一个质子。
他要如何才能保持住最后一份善心跟仁慈。
面对骤然改变的拓跋于寒,林轩久思路一下子就跑偏了。
被拓跋于寒开口,才唤回过神来。
“林娘子,怎么这么盯着我,是真的在责怨我吗?”
面对大同王子,林轩久不动声色,反问道,“我不该责怨你吗?”
拓跋于寒苦笑,“我能说我是冤枉的吗?”
林轩久神情未变,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等他的解释。
于是,林轩久便从拓跋王子这里,听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来。
“……所以就是这样,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却总被强行解读。
知道的那婆子是你娘身边的服侍嬷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仇人呢。”
林轩久着实愣住了。
从拓跋于寒的视角来看,这已经不单是纯粹的误会,更有赵氏以及她身边嬷嬷来碰瓷他的程度。
林轩久面上一点点挂上了阴郁。
按道理,赵氏身边的都是王府里的老人,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帮助不善人际的赵氏,化解诸如此类的尴尬冲突。
怎么会反而借题发挥,那架势生怕赵氏不会被人误解似的。
拓跋于寒说出了自己的委屈,终于也舒了口气,“我可是把我看到、听到的,都原原本本的说清楚了。
林娘子你若是要报仇,千万记得冤有头债有主,别连累到我啊。”
林轩久饶是心情沉重,还是强打起了精神,莞尔笑道,“王子过往不是叫我毛伊罕吗?怎么也学人文绉绉的叫我林娘子了?”
拓跋于寒连连摇头。
“你们大邺人,太能小题大做了。我怕被你那个醋缸里泡着的男人打死。”
林轩久不由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