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头,处对象乃至于结婚都是大事,处上对象的没有实在过不去的坎,基本上都是要结婚的。
因此这个手并不好分。
那日金棉追出去也不再摆什么架子了,许是被吓住,便苦苦哀求一直道歉。
沈拥军心里有气,并没有原谅她,谁知道金棉就以死相逼威胁沈拥军不能分手,这下可把他搞懵了。
至于吗?
可也确实因为金棉的态度而不敢提分手了,万一金棉真的去死怎么办?
只是二人却愈发疏远。
金棉拍电影,沈拥军一次也没有去看过。
两人维持着对象的关系,可是早就没有了处对象的亲密。
如今沈爱农的问话就叫沈拥军犹豫起来,“这个也说不好,我还年轻呢,不着急。”
“你大哥都两个孩子了,你就算不急生孩子,婚起码结了吧?”
沈拥军想了想说:“金棉有原则性错误,我还得考察考察,不能轻易就跟她结婚了。”
于桂芳瞪大眼睛,“她给你戴绿帽子了?”
“那倒没有。”沈拥军哭笑不得。
“那有——”于桂芳就要继续说话,却被沈爱农拦住了。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考虑清楚,我们家是乡下的,人家是城里姑娘,万一什么时候你爸我被撸了大队长的职位,成了普通农民,那你这媳妇说不定就娶不到了。”
听见沈爱农这话,沈拥军心里有点儿复杂。
说实话,对于他的婚事来讲,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情况,现在是金棉不肯分手,万一她知道他爸不是大队长,嫌弃他的家庭然后选择了分手,那反而让他解脱。
只是对于他的家庭来说便不是了。
想一想,结婚的事他可以拖,他不想结金棉还能逼他吗?
但是大队里的情况属实也不容乐观,所以沈拥军思考过后并没有继续劝沈爱农了。
等到沈晚喜回来,沈家人得知周延元可以陪她过去北京,一家人也就放心,没有再提谁陪同的事了。
夏天太热,猪厂已经杀掉了大半的猪,只留下那么几头母猪养着,留作之后配种。
周延元便是离开也没事,沈晚喜姥爷三代就已经够伺候了,更别说还有工人呢。
于是八月末,二人踏上了去北京的火车。
车票是陆导演那便弄的,卧铺不好搞,去北京的就更难了,于是只弄来两张坐票,好在也就是十多个小时的事情,没有几天几夜那么夸张。
周延元护着沈晚喜上了车,找到自己的座位,然而那座位上却坐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你好,这是我们的座位。”
男人闭着眼睛不知道是装睡还是真睡着了,看上去岿然不动,因此周延元只好伸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大哥,醒醒!”
男人这才睁着茫然的绿豆眼,“干嘛吵醒别人睡觉?”
沈晚喜好脾气地说:“你现在坐的位置是我们的。”
“谁说是你们的?我都在这里坐了三个小时了也没人说这位置是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