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婶子先下了这个结论,尔后才娓娓道来,“你是不知道,那天晚上毛果子号丧似的叫法,把咱全大队都给叫醒了,你猜怎么着?她男人上茅房自己摔了,脑袋磕到石头——嚯!好大一滩血啊!”
“您亲眼看见啦?哟,那真是可怕!”
“可不是就亲眼看见了,咱们大队里上了岁数的人有几个没有看见过这情况啊?一窝蜂全都去帮忙去了,可是还是没抢救过来呢!”
胖大婶叹了口气,“你说头都要摔烂了,咋可能救得回来呢?我估摸着都还没送去卫生院,人就已经走了,可惨呢!”
“头都摔烂了?”
沈晚喜故作惊讶的问道。
“那可不,方才都说了,好大一滩血的!”
沈晚喜皱着眉,“可是照您说的,上茅房摔倒磕了脑袋,那怎么可能把头摔烂呢?不该是磕出个伤口就罢了吗?”
胖大婶一愣,也不知道在想啥。
随后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啊,反正毛果子说她男人是上茅房摔的,我们去一看,她男人也确实是在茅房旁边呢!”
沈晚喜听了沉默起来。
这个胖婶子是亲眼看见过死者惨状的,那她的描绘十有八九就是真实的,既然如此,这种死法就不可能是磕到石头摔死的,倒像是谋杀……
不然脑袋怎么可能烂?
这得摔多少下才能把自己摔烂啊!
从前的农村可不像现在这样还稍微富裕些,那会儿吃喝哪有现在好?
那么自然也不可能是喝醉了才导致摔死的结果。
“姑娘,你想啥呢?”
“哦,我在想若是您亲眼看见毛婶子她男人摔成这样的,那就不该是磕出那种情况来,你说会不会是当时有小偷想去胡家偷钱,结果被毛婶子男人发现了,所以搏斗起来被杀害了,只是毛婶子自己不知道,才以为是上茅房磕坏的脑袋?”
毛婶子露出几分优越,“那就不可能的,胡家穷的叮当响,就连毛果子都不是第一回嫁人,她是二婚嫁到胡家的!”
“噫?这又不对了呀!若是胡家很穷,那毛婶子的男人走了之后,胡家就更没有劳动力了,那时候胡家兄弟还小,她咋可能一个人养得起五个娃?”
沈晚喜做出一副疑惑的模样,态度十分迷糊谦逊,引得这胖婶子分享欲爆棚!
她左右瞧了瞧,已经没人看沈晚喜的热闹,现在也就是她在跟沈晚喜说话,于是更加凑近,小声说;“毛果子脏着呢!”
沈晚喜心神一震,心中莫名觉得恐怕这一趟没有白来!
“婶子说得这是哪里话?”
胖婶子打量了一下沈晚喜,却又收回了话,“哎哟,这些事不干净,还是不要跟你一个没出嫁的小姑娘说。”
沈晚喜都觉得快要问出些什么了,自然是不肯就此放弃的,于是挽着胖婶子跟她撒娇,“婶子,我也是快要嫁人的了,没什么不能知道的,您是过来人,知道有些事咱们女人还是事先清楚的好吧?”
胖婶子捂着嘴笑,“小机灵鬼!”
“那我就跟你说一下吧,你听听得了!”
沈晚喜眼睛笑成月牙,随手摸了下兜,居然摸到几颗糖。
这还是周延元每天给她带的大白兔。
“婶子辛苦你跟我说这些啦,您甜甜嘴再讲!”
已经哄得人说了,自然要哄得更开心些,知道的东西也会更私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