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您这样我受不起!金棉犯的错已经得到了惩罚,我没必要再记恨她,您也不必为她道歉。”
金厂长被她拦了下来,看着沈晚喜的眼神平静温和,“你是个好孩子,只可惜我那侄女脑子糊涂,若是跟了拥军,日子不知道多美满,现在一切都毁了。”
他说这话,沈晚喜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才是,便沉默了。
“好了,你家出事就赶紧去吧!你的假我会吩咐下去暂时不销的。”
沈晚喜十分感谢,“谢谢厂长,那我就先走了!”
离开纺织厂便朝革委会去,这会儿沈拥军倒是还没走,跟革委会里的人低声下气扯了好大一通,闹明白了摆在明面上的东西。
“二哥!大伯呢?”
沈拥军跟眼前人告歉,快步走到沈晚喜身边,“你怎么来了?”
“大伯呢?”
她又问。
“大伯去找人了,我在这里守着;你放心,咱爸不会有事的,我也打点过了,起码没有皮肉之苦。”
沈晚喜朝厅里看了看,只觉得这里人多口杂,便扯过沈拥军的衣袖,“你跟我出来再说。”
“什么事情这么神秘?”沈拥军心系沈爱农,眼睛还朝屋里看。
“你知道付洪鑫今年多大吗?”
沈拥军一愣,小声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晚喜就快速地把她在秋收大队听到的故事讲给沈拥军听。
“这小子狗杂种二十五岁,岂不是正和毛果子男人死的那天差不多?”
沈晚喜也很赞同沈拥军的猜测。
“我也是这么想的,照那胖婶子所言,毛果子男人上茅房摔倒怎么可能把自己头摔烂?定然是被人谋害的!”
沈拥军略一思忖,“行,我晓得了,喜儿你回家陪妈,这些事由哥哥来处理。”
“周哥已经去市里找白伯伯了,等他回来,你们还要一起商量商量。”
沈晚喜忍不住担心的补充说。
“这些我都明白,你先回去吧,在大队里还安全些,在外头别又叫付洪鑫钻了空子!”
一说回大队里安全,沈晚喜就忍不住愤愤。
“哪里有什么安全的,爸被抓走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出来拦着!”
沈爱农为了大队付出了多少,争取了多少?这些人心里没数吗!
“你是想岔了,都是一群普通老百姓,看见来抓人的公差怎么敢动?不过是一群小民,不用跟他们计较,爸妈总归还要在大队里住的,装没事儿吧。”
沈拥军叹了口气说道。
很多事情都是道理都懂,然而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很不舒服。
明知道大队里的人非亲非故,其实也没有必要冒着风险来拦,可是沈晚喜想到往日的情分就是觉得不爽。
“行吧,我也不想这些了,我先回去!”
在这里做不了什么,市里有周延元来打交道,县里有沈拥军跟大伯,实在是没她什么事儿的。
许是看出沈晚喜心里不开心,沈拥军又哄说:“你也别想了,付洪鑫搞了咱爸,总不会再弄出个罪名拿你,反正你现在拖着就在大队呆着,这次要是他派人私下搞什么,只要在大队里嚎一嗓子,不愁人不出来救你。”
“唉——”沈晚喜算是彻底没火气了,确实也是这样。
在秋收大队的时候,那些队员都还不认识她呢,不也护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