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课还没有开始上。
课间有着同学们或闲聊或讨论学习的声音,裘爱梅走上讲台拍了拍手,“同学们,很抱歉打扰你们的课间休息,但是在这里,我想澄清一件事,那就是被陈诗媛打的不是沈晚喜同学,而是我,沈晚喜同学是为了拉开陈诗媛而受的伤,所以烦请大家不要再议论沈晚喜同学了,这也没有什么好议论的,毕竟陈诗媛都已经被抓——”
门被“轰”的一下被人大力推开,前排看书的同学抱怨只说出一半便卡住了。
“谁那么大力气——”
全班都安静了下来。
包括讲台上的裘爱梅。
裘爱梅也愣住了,陈诗媛不是被抓走了吗?就算是轻伤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放出来的吧?不管怎么样都得关几天,怎么她现在却出现在了教室里?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毕竟我都已经被公安抓走了是吗?”
陈诗媛看着裘爱梅冷笑,“你倒是脸皮厚得很!”
说完这句话,陈诗媛三步并作两步冲上讲台,然后讲裘爱梅重重推开,随后居高临下地站在讲台上看着座位上的同学们。
“我确实是打了她,这个我敢作敢当!可是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打她吗?因为她偷我的钱,整整一百块钱!”
她的话音刚落,教室里就炸开了锅,一百块钱呢!
要知道学校给学生发补助,光是钱来说的话,一个学期也发不到一百块钱,而陈诗媛一下子就丢一百!
这一方面显示了陈诗媛确实是个有钱人,另一方面却让她的打人变得更家合理,获得其他人的同情。
裘爱梅反应过来,连忙又走回去,“我都说了没偷你的钱,你怎么就是觉得是我偷的?”
陈诗媛却不看她,只是瞧着同学们说:“裘爱梅,西北乡下捡羊粪的脏鬼穷鬼,刚到宿舍的时候脸跟脖子都不是一个色儿,衣服油的都反光!这样的人竟然说她没偷我的钱?你们谁信?”
裘爱梅刚到时的窘迫被如此大剌剌的说出来,让全班同学都知道,她的脸发胀发红。
红着脸立马就反驳道:“我那只是因为在火车上时间有点久,到了以后一直等到学校开门,我、我虽然是不富裕,但是我不是你说的那样脏!”
陈诗媛还是不理她,“我们寝室四个人,我就不说,沈晚喜你们也认识,你们说除了这个穷鬼会偷,还有谁会?”
“你能不能听人讲话?我都说了我没偷!”
裘爱梅越是着急,陈诗媛就越是愉快。
她还是不肯正面理会裘爱梅。
“这一百块钱要说多,对于我来说还真的没多到哪去,可是要说少,那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我是念在好歹一个寝室的份上给她机会让她还我,却没想到她先报案怪我打她?呵,这种女人怎么配在清华读书?”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若是裘爱梅继续留在咱们一班,继续留在清华,全校学生的财产安全都要受到威胁!”
“同学们,我们应该联名上报,让老师和领导把裘爱梅退学!”
然而此刻同学们已经有人受了影响,觉得陈诗媛打人情有可原,众人知道了裘爱梅的情况,同情的并不多,反而都有几分嫌弃。
这样曾经捡羊粪满身屎的女人,怎么能考上清华的?怎么能跟他们这一群国家的栋梁之才成为一起吃饭上学的同学?
要说班里没有穷人,那肯定不是,但是却非常非常少。
这个年代,穷人哪里舍得供孩子读书?穷人家的孩子只有极少一部分才可以顽强拼搏出一个光明的未来,可是这个未来都极有可能是别人的起点。
是人都有自尊心,更何况能考上清华的,哪个在自己的家乡不是天之骄子?
若是之前在寝室被羞辱也就罢了,毕竟一开头她就已经矮人一头;可是现在陈诗媛是当着全班的面羞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