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现在告诉你了,我排着呢,只是没站到你站的位置!”
“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
平白无故的干嘛空着!
距离沈晚喜有两人位置的那个同学,无奈的把站队的人一拉,在她耳边说起小话来。
话一说完,原来还想站到沈晚喜身后的那人二话不说直接转身走了。
裘爱梅实在是忍不住了,“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为什么跟我们这那么远?”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麻烦你们别跟我说话,跟你们说话我都觉得脏了我的嘴。”
“你什么意思?”
“就字面意思,你们俩这种人也配上大学?”
“你到底在说什么,说话能不能说清楚?我们怎么就不配上大学了!凭自己本事考进来的,不比你配吗?”
这时候年纪高一点的学生基本上全部是工农兵大学生,在高考进来的和工农兵大学生之间也是有矛盾的,互相都看不上。
裘爱梅都急了,任谁被无缘无故针对也没办法心平气和。
沈晚喜目光扫视了一下排队的人。
有一些面熟的同学,也有很多面生的人,这些人的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或是像他们身后这个人一样带着嫌弃。
食堂的人太多,闹大了不管怎么样都是对她们二人不好的。
于是沈晚喜拉住了裘爱梅,“爱梅姐,我们先打饭吧,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没必要跟他们吵。”
被沈晚喜这么一说,裘爱梅冷静了几分,努力的给自己心里做建设平息怒火。
两人打了饭,找了角落的空位吃饭。
“这都什么事儿了?我们俩招谁惹谁了!”
“陈诗媛呗。”
沈晚喜并不诧异。
“所以说,班长说有人在传我们的风言风语,做俑者是陈诗媛?”
“八九不离十了。”
裘爱梅暗骂了一句沈晚喜听不懂的方言,然后说:“她还真是阴魂不散了!我以为上学期咱们就算休战了呢!”
“显然她并不是这样认为的——当务之急,咱们得先知道她到底传了我们什么谣言。”
“回班上以后咱们问问吧,总不能所有的人都向着她。”
裘爱梅说的话显得有几分乐观,然而沈晚喜却并不这样认为。
对她们有恶意的人不会告诉她们到底是什么流言,而对她们心存善念的人也会担心说穿的事情让大家都下不来台。
“像班长今天,不管他是真的知道还是暂时不清楚,都没好意思跟我们说,所以我觉得问同学不是个好选择。”
裘爱梅不理解了,“如果不问她们,那我们怎么知道呢?”
“报公安。”
沈晚喜笃定道。
“什么?报公安……就咱们这点儿事情,公安会受理吗?”
“我们可是第一批大学生,又是两个年轻小姑娘,遇到困难找公安,遇到麻烦更是可以找公安!学校这边儿也一样,咱们名声坏了,闹大了学校也好不到哪去,所以我打算两手抓牢,你去报公安,最好牵扯到陈诗媛报复的事情,把自己的安危说的越严重越好;我去找学校老师。”
这样安排的原因是裘爱梅去报公安牵扯到了陈诗媛,有过案情的混脸熟更方便。
裘爱梅有点盲目相信沈晚喜,于是答应了。
“那咱们下午去上课的时候……”
“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们,甚至有人挑衅我们咱们都平静一点,不要理会他们。”
“行,我听你的!”
下午两人安安分分的上课,别人倒是也不会在她们俩面前说三道四了。
裘爱梅表面上平静,但是心里却很焦急,一下午上课都没什么心思,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她赶紧就收拾东西朝派出所去了,而沈晚喜则直接找到了任课教授。
“老师,我有一件并不是学习的问题,需要您的帮助。”
“哦?你说说看。”
“不知道为什么,班上的同学看我和裘爱梅的眼神很有敌意,我问了班长,班长说班上有人在传我们的谣言,可是他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所以我希望老师出面管理一下。”
任课教授沉吟一声,然后说:“学生之间的事情,我们当老师的不好管理,况且众口铄金,别人说什么我们也没办法拦着,如果你们问心无愧,那就不要理会吧。”
“老师,就像您说的众口铄金,言语也是能杀人的,我和裘爱梅同学什么事都没做,为什么要忍受别人的诽谤呢?我们是清华大学的学生,在我们学校里不应该受到同学这样的对待吧?”
沈晚喜把自己上课前和打饭时候发生的事说给了他听。
任课教授有些无奈,他自己确实不想掺和这件事,毕竟那几年的动荡让他后怕。
可是沈晚喜算是他的得意门生,这门课学得非常好,在班上甚至年级上都是数一数二的,好学生求到自己跟前了,他这个做老师的不帮忙心里又难安。
“这样吧,我去搞清楚到底是为什么这么说你,然后说服学校组织调查,解决事情怎么样?”
“谢谢老师,其实我和裘爱梅同学也不是一定要学校给一个交代,只是想要同学们知道不要随便听信别人的诽谤就够了。”
“老师知道你是好的,如果就像你说的,那么你们也一定会获得公道!”
教授这边三言两语便获得了承诺,沈晚喜放下心来只等裘爱梅那边了。
就像沈晚喜说的,她其实并不是想要学校给一个交代,只是让学校出面会更有权威性,这样就不用她和裘爱梅两个人费劲巴拉的去解释什么,同学们自然会对其再三缄默。
裘爱梅那边去找了公安那里的女公安都认识她了,看见她过来还纳闷。
“同学你怎么又过来了?是学校有人欺负你吗?”
“那倒不是,不过您还记得之前办案的时候冤枉我偷钱的那个同学吗?”
“陈诗媛?”
他们对这个女孩子印象可太深了,家里过来捞人的时候态度多嚣张啊!一番姿态恨不得告诉别人,他们有的是钱。
“现在她又出新花招了,要逼着我退学,我可是一心学成报效祖国!都已经跟她没有来往了,但她却还要阻拦我继续学习,好人就该被这么欺负吗?”
裘爱梅说的很是气愤。
沈晚喜将她说夸张一点,她便在自认为夸张的基础上说了这些话。
然而在公安的眼里这却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不过是同学之间的纠纷罢了。
“同学,她是伤害你了,还是做了什么别的事情?”
“就是具体还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我今天过来就是希望你们能跟我去一趟学校,调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事儿。”
裘爱梅老老实实地说。
“这样嘛,可是我们同事出任务去了,所里没什么闲着的人,可能没办法跟你去学校……”
“可是她再这样闹下去,我在学校里根本没办法学习了。”
“……”
这事儿让公安也很为难,毕竟这事又不涉及人身伤害,不是刑事案件。
“这样吧,等我们同事有空的时候,我会让他过去一趟的,不过今天恐怕不行。”
裘爱梅一听公安居然答应会去调查,立马就欣喜过望了。
不管什么时候能去,只要会去那就是好事儿。
“谢谢你们!”
裘爱梅真诚道谢之后就回了家。
沈晚喜回到家把这事儿跟周延元说了一遍。
“也不知道那女人是编排了什么让大家看我们这么不爽,关键是我问了同班同学,人家还不好意思跟我说具体是什么……”
沈晚喜其实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因为她的成绩足以傲视群众,可是裘爱梅基础有些差,学的越深就越见得出底子,所以在班上只能是中上游的成绩。
就算是为了裘爱梅,她也要动一番心思。
“你已经找了校领导,那接下来就让学校去处理这件事情吧,你们是第一批大学生,学校应该会很重视的。”
周延元安抚道。
“说是这么说——唉,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吧,怎么一上学这么多糟心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