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谢卿云慢慢消化着这个信息,跟着夜冥进了衙门。夜冥似乎没有提前跟京都的府尹打过招呼,所以这位管理天子脚下的父母官在听到消息迎出来时,夜冥他们已经快要走到大堂前了。
摄政王简单说明了来意,父母官连忙亲自带路,将他们请到后堂,好茶瓜果供上后,一声令下,司户参军便拿着一切手续奉命前来。
谢卿云本以为户籍的转入会有多麻烦,结果不过是夜冥仔细看了她的户籍后,冲司户参军点了点头就算安排完了。
父母官来迎的时候管他们称呼为“王爷、谢姑娘”,再到送他们走时,这称谓就变成了“王爷、王妃”。
回去的路上她左思右想觉得不太对劲,在饭馆的雅间里等谢舟的时候,谢卿云终于忍不住问夜冥:“有必要吗?早知道是你点个头的事情,我就不来了。”
她心想说其实夜冥也不必来,但夜冥不是这么想的。
“自然是有必要才会来,”夜冥喝着茶,心情舒畅,面上带笑,“入籍以后你我便是夫妻,成亲这么大的事,怎么能说是没有必要。再者,了解一下忠义伯府的现状也是好的。”
怎么?难不成他要打忠义伯府的主意?
谢卿云机警地看向他,眼神之锋利,让自视为新婚燕尔的夜冥破有些受伤:“你别那么看着我,从今以后你我便是夫妻,我还能害你不成。”
那可不好说,这年头为了利益,人们什么事干不出来?
谢卿云不言不语,继续用目光向夜冥施压。原本夜冥还期待着她为了套话会哄自己几句,现在只能认命地抿了一下嘴,一五一十地全部招来。
“你弟弟,谢舟目前在户籍上是忠义伯府的新人家主,他承袭了你父亲的爵位,是现任的忠义伯。”
谢卿云点点头,“父亲亡故后,他是长子,理所应当继承爵位,这有什么问题?”
“问题就在于,”夜冥的表情严肃了起来,“谢舟是以忠义伯之世子的身份被举荐为御前侍卫的。”
听到这里,谢卿云心里一紧。
“也就是说,谢舟如果去当御前侍卫,便等同于捏造身份,犯了欺君之罪?”
夜冥点点头,谢卿云那颗绷紧的心一下子便沉了下去。
她知道天和帝把谢舟放到自己跟前就是为了绑个人质,要夜冥在有任何动作先掂量着一点。但她没想到那条大鱼如此油滑,竟然打从实行这个计划时便为自己多造了一张牌。
“这可怎么是好?”她紧张地看向夜冥,下意识地抓住了夜冥的胳膊,“不能让谢舟就这么去做御前侍卫!”
“你是要他违抗军命吗?”
违抗君命?这不也是死罪吗?
谢卿云怒火中烧,一掌拍在了圆桌上。不行,她要保持冷静,生气发脾气是没有用的,她要像个办法不让天和帝的奸计得逞才行。
“你之前说有人举荐谢舟,那个人是谁?”谢卿云像是抓住了一线生机,整个人激动无比地扶着桌沿站了起来,“那个人无论知不知道谢舟是忠义伯,做出这样的安排便是罪犯欺君,我们可以从他下手!”
夜冥看着她,脸上无波无澜,他握住谢卿云的手,拉着她坐下来,以坚定的语气对他说:“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吗?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