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次日一早,赵契亭还是早早等候在菜市口,准备与三人一道出去施药。
昨夜,他本来已经不打算受魏明绯与傅宴的白眼,可是转念一向,自己监督防治时疫一来,还未在百姓面前露过面,现在再不抓紧时机,只怕时疫过去想露面也露不成了。
那样一来,谁人知道自己的功德?
魏明绯也没有多言,由得他跟在后面,等自己去看诊时,赵契亭便掩着口鼻跟在她与傅宴身后,小心翼翼的模样实在让人好笑。
这一片区域,是昨天瘟疫最严重的区域,但今天魏明绯观察那些百姓的症状,已经明显有些好转,她心中不由得备受鼓舞。
只要自己的这些药对症,压制时疫便很有希望。
“太子殿下亲临,是你们的荣幸,还不谢过太子殿下?”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魏明绯与傅宴转头看去,只见一个汉子,手中拿着刚刚发到的一袋粮食,不知所措地看着赵契亭。
而赵契亭站得远远的,手中的帕子将口鼻捂得严严实实,好似生怕眼前的人传染自己一般。
“谢......谢太子殿下......”那汉子讷讷地小声说了一句,身后的侍卫这才让他回屋去。
赵契亭继续发放米粮,侍卫们在一边不住地宣传,向百姓们说着赵契亭如何体恤他们,如何关心他们,看得魏明绯十分尴尬。
百姓们当面不敢多说什么,等一行人走远,都悄悄议论起来。
“前几日,荣恩郡王来派粮,也不见让我们这般道谢!”
“就是,还有郡王妃,亲自给咱们看诊,也不见这么大派头。”
“谁稀罕他来似的,上回出了那假药的事情,怎么不见他出来解释?”
众人都纷纷鄙夷了一场,将赵契亭与傅宴又对比了一番,只觉得赵契亭更加令人不齿。
而赵契亭到底也不傻,走了好几户便察觉有异,命人留在后面瞧瞧打探百姓的反应,等听到这些话时,心头不由得一沉。
傅宴已经做在自己前面,想要扳回局面只怕是不可能了,若想要这些话不传到元庆帝耳中,只能让傅宴早些离开。
看着傅宴与魏明绯一齐施药时有说有笑,恩爱有加的模样,赵契亭心中更加不是滋味,眼中阴光闪烁。
傅宴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待在京中!
接连两三日,魏明绯每次出去看诊时,那些病人的症状都有所好转,到第五日时,一些年轻力壮的百姓已经接近康复,只有一些身体较弱的妇孺老人,还在挣扎之中。
瘟疫止住的消息传到宫中,元庆帝对傅宴也是大加赞赏,赵契亭看着元庆帝的神色,更加坚定要尽快让傅宴离京。
“父皇洪福齐天,庇佑苍生,这次时疫总算是过去了。”赵契亭恭谦说道。
“真的过去了吗?”元庆帝肃色道,“此事不能儿戏,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才行。”
“父皇放心,已经过去了,现在不过是一些收尾的事了,”赵契亭肯定地说道,“儿臣带荣恩郡王妃与叶神医一直在盯着此事,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