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人终究是元庆帝钦点的人,在军中也没有污点,就算要除去此人,也需要有把柄才好,不然对元庆帝也无可交代。
届时赵契亭再利用此事大做文章,自己只怕羊肉没迟到还惹了一身膻。
但是此人无论如何不能再留在军中,不然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赵契亭了如指掌。
“既然李将军这么喜欢自作主张,”傅宴朝椅背后靠了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么剿匪一事,便由李将军带兵前往吧。”
李明山也明白他的意思了,无非是借着剿匪一事,将自己调离军中,可是如此一来,自己还如何帮赵契亭监视军中的动向?
李明山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推辞此事。
“郡王恕罪,末将只会领兵打仗,剿匪一事实在不能胜任......”
“军令如山,”傅宴不等他说完便冷声打断道,“你这把年纪,连这四个字也不明白吗!”
李明山瞠目结舌。
他竟然用“军令”来压自己!
但是傅宴此话说的也不错,他是主将,自己是副将,哪有违抗军令的道理?
“此事是圣上的旨意,李将军可要谨慎些,若是剿匪不力,本王定当军法处置!”
李明山没想到他竟然得寸进尺,想到自己毕竟有赵契亭撑腰,又何至于被他这样死死踩住!
“郡王若是对末将有何不满便直说了,没的让末将前去送死!”李明山垂眸道。
“送死?”傅宴勾了勾唇,“你便这般没志气?”
“郡王不信可以问问其他的副将,谁不知道此处匪患凶残,这不是送死是什么?”
“好,那边叫他们过来问问。”
片刻,九名副将都进了营帐,听完此事后,众人都笑了起来。
赖云舒首先开口道,“李将军,在京中你也算是骁勇之人,怎么来了西南便怂成这个样子?”
众人闻言,又笑了起来。
李明山登时红了脸,赖云舒比他还小几岁,竟然这般出言不逊!
“你若不怕,你怎地不去剿匪?”李明山辩白道。
“郡王若是命我前去,我定然半个字推辞也无,别说这条腿还没好,就是没了这条腿,我赖云舒也二话不说领兵就走!”赖云舒轻蔑说道。
李明山抿唇不语。
“就是啊,郡王都已经下令,李将军怎么还敢推辞!”
“莫不是觉得自己朝中有人,在西南可以肆意妄为不成?”
“李将军也从军多年了,违抗军令便可以就地正法,这你也不知道吗?”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李明山心中气闷,又有些无地自容,他彻底看清楚了,此处就是傅宴的地盘,这些人定然也都随声附和,自己将他们叫来,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李将军,本王再问一遍,你去是不去?”傅宴面无波澜问道。
李明山咬着牙,只能挤出一句,“末将愿往!”
说罢,众人出了营帐,李明山也灰溜溜地出去了。
望着他出去的背影,傅宴不由得眯了眯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