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山被缚住双手扭送进了帐子,一见傅宴便又要怒骂,然而招远出手便点了他的哑穴,李明山说不出话,只得怒瞪着傅宴。
“李将军,别来无恙,”傅宴缓缓抬头,“我知道你们如何看我,但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我傅宴会是叛国之人么?”
李明山怔了怔,眼中闪过一丝犹疑,但仍是不信任地看着傅宴。
“你在太子身边呆了多时,他对我怎样,为人如何,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傅宴冷冷道,“我只问你一句,这次圣上禅位,可是遵从礼法让位与太子?”
李明山脸上神色复杂,有些犹豫地低下头,傅宴朝招远递了个眼色,招远立刻解了他的哑穴,又将他手上绳索割开。
“你们在京中,应当比我更清楚,这次禅位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话还需要我明说吗?”傅宴眸色深深看着他。
“荣恩郡王当真不是叛逃?”李明山似信非信地看向傅宴,“可是我们途径梨木城等地,他们都说郡王已经成了南越的国柱,要一举拿下大周。”
梨木城?
傅宴脸上浮起一抹晦暗不明,想到他们与梨木城主的恩怨过往,忽然也明白其中的缘由。
“军中虽然不相信郡王反叛,但太子言之凿凿,让人不由得不信。”李明山叹了口气道。
“赵契亭是不可能让我回大周的,”傅宴道,“我若回去,第一件事便是寻圣上问个明白,你觉得他敢将圣上请出吗?”
“此事我们也觉得甚是蹊跷,”李明山疑惑道,“当初太子殿下拿了诏书在早朝上宣读,那诏书他们也曾过目,确实盖了国印,也是圣上亲笔所书,所以我等也没有疑问。”
“这又有何难?”傅宴冷笑一声,“圣上若是受他控制,也只得被迫颁下诏书,盖上国印,一日没有见到圣上,我便一日不信此事。”
“可是我们又能有什么法子?”李明山望着傅宴,忽然怆然泪下,“军中以为郡王叛国,许多人都难以置信,赖云舒等人更是捶胸顿足!”
傅宴与招远对视一眼,二人都有些沉默。
“郡王可知,现下整个京中乃至大周都一片人心惶惶,”李明山哀声说道,“太子一宣召,便对军中进行整治,然后对整个朝堂肃清,但凡与之异心的都要铲除!”
傅宴冷笑一声,此事在他意料之中,赵契亭为了能够顺利登基,必然要先铲除异己,只怕那些之前与之相左的势力,都要统统扫除干净。
“此次来南越的先锋将士,多半是像我这般不受信任的,赖云舒等人因为与你亲近,也被安排在闲处,用不了多久便要借故铲除。”
“为了登基一事,太子更是命礼部连夜打造龙袍及相应物资,国库现在已经几近亏空,如今赋税苛刻简直民不聊生!”
傅宴眉头越发紧皱,此时赵契亭只手遮天,肆意妄为,长此以往,只怕不只南越虎视眈眈,就连之前的西南等地边境也将边声四起!
二人又叙话片刻,傅宴便着人将李明山安顿好,自己回了营帐。
魏明绯等了许久,都快有些不耐烦,见傅宴回来,立刻迎上去,“我见了许多之前跟随你前往西南的将士,他们被俘虏之后,可会有什么危险?”
“不会,”傅宴摇摇头,“我已经与卡利姆言明,不许将这些人充为奴隶。”
魏明绯这才放下心来。
“方才我与李明山见过了。”傅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