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可是现在陈文星在提醒他,倘若他置之不理,那么紧接着就有苍蝇要往这甜羹里接着下小蛆,小蛆长成大蛆……呕!
柳新知一拍桌子,道:“可恨!”
陈文星在一旁怂恿:“您好歹帮柳娘子这一次吧,柳娘子也不是为了帮助卫钧,这是为了二殿下,自从二殿下被废……”
“可恨!可恨!可恨!”柳新知连叫三声,站起身喊药僮道:“僮儿,给我收拾行李!”
“咦?主人要出门?出远门吗?要几天的行李?”药僮问道。
柳新知掐指数数,道:“往返十日足够了,我去一趟京城,做完了事情就回来。”
从大柳村到京城,快马加鞭也要五日时间。
往返十日就够?莫非柳新知是要亲自去送东西给卫柳,然后见她一面聊个明白?
陈文星心里觉得这主意不错,他很清楚卫柳是想念师父的。
只有一点不足,他轻声提醒柳新知:“您难得去一趟京城探望柳娘子,不在她那里多住些时日叙叙旧,顺便考察考察柳娘子的功课吗?”
柳新知摇摇头,说:“我只是去倒掉甜羹的,一个照面便足够了。”
……
卫柳可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师父眼里变成了一碗应该被尽早倒掉的甜羹。
四公主侍卫携带的信鸽早了众人一日回来,于是卫柳在柳新知到达的前一日,便知道她的师父要亲自来京城了。
她的心情复杂极了。
兴奋肯定是有的。
但更多的,她揪心地想:“我师父来了,不会帮着卫钧这个老情人吧?”
祁盛不大在意地说:“便是那样也不需要怕,卫钧如今已经慢慢失了圣宠,皇帝如今不信丞相,倒是更通道士与和尚。”
卫柳摇摇头,辩驳道:“你不懂,我师父那个人性格比较特殊。”
“怎么说?”
“他遇到不喜欢的人,杀起来毫不手软的。所以,比起医术,他更喜欢毒术。”
“你的意思是说,倘若他站在卫钧那边,有可能会毒杀对卫钧有威胁的人?”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卫柳有些忧心地原地转着圈琢磨对策:“要是我师父用了什么立刻就会死人的毒药,或者我解不开的毒药,可怎么办呀!”
祁盛脸上十分镇定,开解卫柳说:“你也不必现在就慌张,我们小心应对就好了。”
顿了顿,这位二皇子又凭直觉说道:“更何况,我真的不觉得卫钧有什么断袖之癖,会在年轻时有什么轰轰烈烈爱过一场,爱而不得爱恨两难因爱生恨的男情人。”
“你不懂呀,你喜欢女人!”卫柳强调著“女人”这两个字,叫祁盛的眉稍忍不住一颤。
“这和我喜不喜欢女人有什么关系?”
“我听说呀,只有喜欢男人的男人,才能看得出来别的男人喜不喜欢男人。”卫柳说:“所以,你看的不准的!”
祁盛:“……”
卫柳说得似乎有道理,他竟无法反驳。
但是他又不服气,于是换了个角度说:“但是,你觉得卫钧身上有什么值得人爱的地方吗?”
卫柳:“……没有。”
“那你觉得你师父傻吗?他会爱上卫钧这样的人吗?”
卫柳:“……这个么,我师父是有点傻的。”
祁盛:“……”
卫柳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祁盛回答:“要么咱们多准备点验毒针啊,解毒散啊,顺便和卫钧把关系搞搞好?你去看看他老婆你亲娘之类的?免得你师父一来就先为了卫钧找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