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柳的手指按在沐姝的手腕上。
她认认真真地诊了半晌,得出结论:「饮食失序,夜不成眠,忧思过甚。」
「但你毕竟年轻力壮,这点人人或多或少的小问题无有大碍,不影响你是否有孕。」
「如此,只能是祁时的问题了。」
卫柳顿顿,又说:「只是,这事儿虽然可治,却还是要给他细细诊过脉,再观望过才知道。这个,我只学过课本,实际上还从未给人看过……」
说到这儿,卫柳脸色一红。
祁盛和沐姝异口同声道:「叫傅太医去看便是了。」
话虽说得轻松,傅恒舟却是跟在皇帝身边的御用太医,除非皇帝下令,否则不会给旁人诊脉。
贸然去给大皇子摸脉象,替大皇子操心他的身体,未免有些奇怪,还是要祁时一方的人先去开口才行。
沐姝说:「祁时忌讳这事,若有人敢提及,便是一顿毒打,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敢提了。」
卫柳撑著腮想想,笑了:「这倒不怕,我这里,有个现成的人选。」
她说的,便是卫锦。
卫柳一直琢磨著,要找个机会再与卫锦说上话,从她手中拿到更多的信息。
如今一看,机会不就来了吗?
……
过了两日,卫柳便在宫外截住了刚刚从宫内离开的卫锦。
锦侧妃依旧是一身雪缎长裙,耳边坠著东珠,头上簪着白玉钗,一身雪人儿似的白,唯有唇色是红的。
此时见了卫柳,她连唇上的红色都褪去几分,做贼心虚般身子微微后缩,问道:「你找我何事?」
卫柳不顾卫锦的抗拒,硬是伸手拉住卫锦的手腕,叫道:「你来我车上坐坐,我同你说说话。」
说著,伸手一拉,便把卫锦硬生生一路拖到了自己的马车里。
两旁下人互相看看,卫锦这一侧的不敢,卫柳那一边的不想,竟然就都看着卫锦挣扎,却一个来帮忙拦一拦卫柳的都没有。
一进马车,卫柳就笑:「你挣扎什么呀?不是你一直一口一个姐姐地喊我,亲热得很,怎么,我要同你说说话,你不肯?」
卫锦警惕道:「大殿下如今日日都要见我,我可是王子侧妃!你……」
「放心,我又不会拦着你不许你回家。我只是要问问上次没有说明白的话,你说卫钧早就知道我,你可知原因?」
卫锦眼珠子一转,立刻放松下来。
她腰杆又重新挺直了,面色上也露出一丝骄矜:「你想知道?」
「想。」
「可我不想和你说呀!」
卫柳「呵」地笑了一声,也不恼:「卫锦,你若不说也无妨,我拿着你从卫钧那里偷来的信件,直接去问卫钧也一样。」
听到卫钧的名字,卫锦又是一瑟缩,有些紧张。
她告诉卫柳:「卫钧嘴里从无实话,你去问他,什么都不会问出来的。」
「但是卫钧就知道你背叛他了,他会替我收拾你的。」
「!!!」
卫锦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卫柳。
卫柳歪著头,对她一笑。
「我是皇子侧妃!他不敢对我动手!」
卫锦叫道:「他逼我认陛下做义兄认太后做义母,要我去和亲匈奴时,就已经把我从卫家家谱上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