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亲王府。
祁盛午睡醒了,坐在梳妆台前喊文袖:「等会儿卫柳就要回来了,你快来给我梳个和昨日一样的头发。」
文袖一边给他编那蝎子辫,一边问:「怎样?今日爷不嫌梳头发时间久,坐得烦了?」
「想想你们女孩子的头发,比我这个还麻烦。」祁盛说:「人就不应该长头发,若是都如同和尚尼姑一样秃著,每日少说能多出一个时辰来读书练武做些正经事。」
文袖闻言,笑得简直止不住。
她一向温柔恭顺,极少会笑成这样。
可是,只要稍微想象一下这天底下人人光头的模样,她就觉得有意思极了:「殿下这么说,是也想出家修行,去做那些秃驴不成?」
「那可不行。」祁盛说。
他也含着笑。
昨日卫柳对他的态度简直是要好上太多,比她待暗十七还要好。
他觉得,这多多少少有些发型的功劳。
唔,文袖编的辫子或许有两成功劳吧,余下八成主要是靠他天生就长著一张好脸和一头好头发。
他已经决定,就这样一直维持着他这成功的发型,一定要维持着自己的最佳颜值。
但是嘴上,他可不说他的头发是要留着给卫柳看的。
他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非四大皆空之人,岂可剃光自己的头发断绝尘缘呢?」
文袖问:「若是为了多做些正经事,就断绝尘缘,就追求一个四大皆空呢?」
祁盛答:「尘缘都断了,父母都不要了,生生死死都当做轮回命定,那这世上也就没什么正经事可做了。」
「啊呀,王爷你这样讲,只怕要气疯那些秃驴。」
「你这样称呼他们,只怕才会真的气疯那些得道高僧。」
「得道的高僧,应该懂得戒贪嗔痴色,不会生我这样的俗人的气的。」
祁盛「呵呵」笑了两声,说:「可这京城内外,所谓的得道高僧们,又有几个真的做得到戒贪戒嗔呢?只怕连戒色都难以做到。」
文袖正色道:「我虽然讨厌那些装神弄鬼的和尚道士,但是王爷这话我不爱听,那些和尚脑壳光溜溜的,遮掩不了身份,如何还敢犯色戒?」
祁盛对着镜子,左右照照自己的模样,满意地点点头。
他一边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下摆,一边说道:「也许正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才给了他们格外的便利呢!」
文袖忍不住好奇:「殿下可是听说了什么?是哪位僧人这样大胆?又是和哪家女子?」
祁盛不答反问:「你猜?」
「和尚是谁我不知道,但想必与他纠葛的定然不是良家女子!」文袖斩钉截铁地说。
「唔。」祁盛含糊地应了一声,道:「这就要看你觉得皇亲国戚,算不算得上是良家女子了。」
文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祁盛。
祁盛却嘱咐说:「你记得也告诉你家公主,叫她最近少出门玩,尤其是离那些和尚远些,不要被人忽悠到哪个寺里面去,以后坏了名声。」
「是谁?」文袖忍不住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