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舟感觉自己简直是犯了大错。

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想不开跑到祁盛府上，看这对小夫妻没羞没臊，光天化日之下行此……咦？不对，好像他俩也没有做什么十分过分的事情。

傅恒舟仔细想想，深觉自己有些冤枉了卫柳。

卫柳不过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坏心眼？她不过是实话实说，看着祁盛好看，就真心实意地夸他罢了。

真要说起来，这事儿也还是祁盛先起的头。

等到卫柳走了，傅恒舟再看向脸上红晕未消的祁盛，便有些不屑道：“殿下，人都走了，不必再装。”

祁盛问：“装什么？”

“您好歹也是皇室贵胄，见识过衣香鬓影，美女如云的场面，如何要做出这一副纯情腼腆的模样来，去骗人家什么都不懂得的小姑娘？”

祁盛扭头看向傅恒舟。

但是并不如这位太医所设想的，他并没能在这位废太子的眼中看到被揭露的羞耻，相反地，他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怜悯。

傅恒舟抓抓头，忍不住问：“殿下为何这么看着我？我说错了什么？”

“唉，傅太医，你从没有被卫柳这样的姑娘喜欢过吧？”

傅恒舟怎么可能承认？他立刻就想说自己也是个风流倜傥的年轻太医，如何会缺乏爱慕者？

但是，没等傅恒舟反驳，祁盛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说，有得是姑娘喜欢你。但是，她们哪个比得上卫柳呢？”

“比卫柳家世好的，没有卫柳的好医术。”

“有卫柳这般好医术的，不一定有卫柳的善良。”

“像卫柳一样善良的，未必有卫柳这般聪慧。

“和卫柳旗鼓相当不输聪慧的，又未必有卫柳这样的好容貌。”

“和卫柳容貌足以的媲美的嘛……”

傅恒舟听了一连串祁盛对于卫柳的赞美，此时竖起耳朵，很是好奇地插嘴：“殿下眼中，谁的容貌可与卫姑娘一较高下？”

祁盛想都没想，就说：“根本不存在。”

“殿下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卫姑娘虽然貌美，但也算不得人间绝色，如何就无人能比了？”

“西施比起卫柳来，又算得上什么呢？”

祁盛语重心长地对傅恒舟说：“恒舟，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是实事求是。这么好的姑娘，天上地下只有这么一个。”

“那么，这么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好姑娘，她喜欢殿下吗？”

傅恒舟的这个问题，叫祁盛陷入了沉默。

人世艰难，不要去拆穿它。

祁盛既没办法像是一开始那般，自恋地认为卫柳就是爱他爱到不可自拔，也不想否认说卫柳对他绝无感情。

想了想，他回答说：“她会喜欢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