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锦一直都知道，只要她足够努力，就总有办法得到她想要的。

样貌不够美，就想办法吹捧自己的才气。

才气不够用，就想办法学会娇软的身段和语言。

娇软不够有力也不怕，想办法获取权势，自然就足够保护自己。

她不但说服了祁时告诉他关于曾经那位宠冠后宫的皇后轶事，甚至还很快得到了祁盛这个先皇后的嫡亲儿子亲自写来的手书。

有些事情，她无法完全判断真假。

但是这也无碍，这其中只要有一件事是真实的，就足以叫皇帝更加相信她的身份。

卫锦就这样，守在在她的镜子前，一句一句话地重演，反复排练自己的语气、动作……确保自己的一颦一笑，每一次抬眸每一次勾唇，都摄人心魄，惹人怜爱。

然后，她等到了皇帝的又一次来访。

这一次，皇帝的脚步有些急促，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停留得比往日更久一些，更长时间地盯着她的脸颊。

“陛下。”卫锦缓缓屈膝行礼，抬起头却是明媚的笑颜：“陛下终于来啦！我好想你。”

“芸娘。”皇帝低声问：“我听人说，你的记忆会慢慢恢复……”

“我的记忆已经在慢慢恢复了！”卫锦笑着说：“就在梦里，我有时就会梦到以前的事情。”

“是吗？”

“我昨日，梦到陛下曾经送过我一枚桃木簪，是陛下亲手打磨的，簪头是一朵云纹，我却笑它长得胖乎乎的，更像个蘑菇。”

听到卫锦这样说，皇帝的目光闪动了一下。

他当然也还记得自己与皇后感情甚为笃厚的曾经。

他说：“是朕不擅长木工，做出来的有些好笑，后来又送了你寻巧匠打造的簪子。”

卫锦问：“是用整块翡翠雕琢的云鹤衔芝，那仙鹤头顶还有一丝血翡的俏色，是不是？”

皇帝答：“那簪子好看，可是却没见你戴过。”

“我戴着陛下的桃木云纹簪，就很好看。那翡翠簪子，我要留着给娇娇儿做添妆。”

“娇娇儿才多大呢！她用不上这些！”皇帝想也没想，很顺畅地就接上了卫锦的话。

顿了顿，他又说：“等到咱们的女儿出嫁，全国库的珍宝任她挑选，何必要动用你这个皇后的首饰。”

“做母亲的，总想把最好的给自己的儿女。”

“你觉得那翡翠簪子是最好的？”

“那是陛下对我的宠爱，我希望咱们的女儿也可以得到夫君如此的宠爱。”

卫锦垂着眼睫，脸上挂著幸福又温暖的笑容，目光看着脚下的影子，忽然又转移话题说道：“陛下，你以前的鞋子，似乎不是这样的？我记得你以前的鞋子也是云纹的。”

“朕以前的鞋子，都是皇后亲手做的，你亲手绣的云纹。你走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穿过有纹样的鞋子了。”

“是这样吗？”卫锦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只记得你以前的鞋子上似乎是有云纹的，却不记得是我亲手做的。”

“无碍的，想不起来也无妨。”

“不，我希望尽早想起来一切，我还要说服盛儿，娇娇她们兄妹认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