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我说了没有可是!”祁盛有些难得的暴躁,看向暗八的目光中满是戾气:“你要不听我的命令吗?”
暗八无辜地辩解:“我听!可是皇帝从我这里得不到法子,恐怕已经下令叫人去杀卫锦了。”
……
卫锦并不知道自己性命垂危。
她正做着自己即将成为一国皇后,从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美梦。
“当初我想做太子妃,后来我觉得做太子侧妃也不错……”卫锦对自己说:“但是归根结底,我是想做皇后啊!”
可以一步到位的话,何必还要从王府和东宫熬起呢?
可是春风得意之余,若是无法炫耀一番,那便如同衣锦夜行,还有什么意趣?
卫锦洋洋自得的时候,就很希望可以炫耀一番。
一是要同卫柳炫耀,叫那位相府真千金知道,即便她是个假千金,将来也会踩在卫柳的头上,叫她跪拜请安口称母后。
二便是要同祁云娇炫耀,她长这么大,唯独祁云娇最为过分,敢指使女官去打她的脸,打得一脸数日都红肿不能见人。
三么,便是要同皇贵妃炫耀,她对皇贵妃百般讨好,皇贵妃却想把她送上死路,用她的清白和性命来为祁时遮掩丑事。
将来,她一定要这三人日日请安,太阳升起之前就要跪在她的宫殿内,不到日头西斜绝不叫起。
至于现在么,虽然还不能肆意折辱这三人,却也可以恶心恶心她们。
卫锦目光流转,看向跟在自己身边,同样出身宫闱的侍女,问:“最近祁云娇与卫柳都在做些什么?”
那侍女回答说:“四公主与贤亲王妃明日要在京郊的庄子上办桂花宴,邀请了不少贵女。听说,宫中的几位公主也都会参加。”
“公主们都会参加?”卫锦挑眉问道:“祁云灵也去?”
“二公主也会到场。”那侍女顿顿,又补充说:“二公主的婚事准备得差不多了,这只怕是二公主在京城可以参加的最后一次宴会了。”
卫锦想了想,略迟疑了一下:“祁云灵当初算是帮了我不少……”
但很快,她又想道:
“但她帮我,都是因为帮我对她自己也有好处,并不全只是因为她想要帮我啊!”
“我为了求她帮我,也没少花心思装可怜想办法。”
“说到底,并不是她帮了我,而是我自己帮了我自己呀!何必对她心怀愧疚呢?”
这样一想,卫锦对于祁云灵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愧意便像是草叶上的露珠一样,很快就挥发不见了。
她吩咐说:“你想办法去弄张请帖来,我也要去赴宴。”
“啊?这……”那侍女迟疑了:“陛下叫您好好安胎,不要到处走动,毕竟您现在身份还……”
卫锦眉心一皱,抓起手边的东西就砸向那侍女的头:“你敢用陛下来压我?陛下叫你听我的话!你若不听话便去死,换听话的来!”
她丢出去的是一只青铜的小香鼎,小巧玲珑,但却沉重有力。
那侍女的额头上顿时一片青肿,冒出血来。
但侍女却不敢喊疼,只立刻跪伏下身体,额头抵在手背上,悄悄用衣袖遮去,道:“是奴婢错了,请您息怒,我这就去找请帖,让您明日赴宴。”
卫锦这才喜笑颜开:“对嘛,公主们将来都要叫我一声母后的,她们开宴,我去看看又有何不妥?别说去看看,就是主位我也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