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锦又叫道:“那去随便找个什么大夫!”
四公主插口说:“这附近荒郊野岭的,没有大夫。”
“胡说,你这庄子里明明就养著两个女医,用来给你府上的人请脉保平安!”卫锦说:“当初你还叫她们来给我请过平安脉的!”
“她们只会请平安脉,不会诊你这种不大平安的脉呀!”四公主理直气壮地说:“你这双身子两条命的,还是得找我二嫂子来救。”
卫锦向后缩了缩,抱着自己的肚子,有些慌了。
她穿得厚实,虽然一路滚下来,但其实更多是震惊和慌张——除了脸上伤得重,手上有擦伤之外,此时细细感觉并无其它不妥。
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的,什么问题都没有。
“我,那我不请脉了,我就这样……”她说。
“这怎么行?锦姐姐,你这当姐姐的口口声声要教我这个做妹妹的规矩,怎么自己竟然讳疾忌医,像是个小孩子一样怕吃药呢?”卫柳眉眼含笑,想也不想就驳斥了卫锦的拒绝。
她莲步轻移,慢慢走向卫锦。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卫锦的心口上,叫卫锦跟着颤抖著,向后悄悄地缩去。
“不不不,你会害我的孩子,你……你……”
“锦姐姐,你又胡说啦!”卫柳一耸肩,说道:“你说我要害你孩子,这可是重罪,所以我才要给你诊脉开药,救你的孩子来自证清白,怎么会害你?”
“你,你别过来!”卫锦近乎歇斯底里地叫着,往自己的那两个侍女身后躲。
然而卫柳却看向那两个侍女,命令道:“你们还愣著做什么?还不把夫人扶起来,按住?若是夫人再这么激动下去,孩子掉了就是你们的罪!”
侍女们几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她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听卫柳的话。
也许是因为卫柳的目光太坚定,也许是因为卫柳的口吻太肯定,又或者仅仅是因为卫柳身上突然爆发出来的上位者才有的气场和威压——总之,侍女们比卫锦更早地妥协了。
她二人一左一右,果真架起了浑身瑟瑟发抖的卫锦,将她强硬地拉到了卫柳的面前。
卫锦太害怕了,腿脚发软,站都站不起来,只想着要护住肚子里的孩子,那是她最大的筹码,满心都是自己一定要逃得远远地,不能叫卫柳得手。
她尖叫挣扎,说:“我不!我现在这样慌张得很,心跳都是乱的,你诊脉也不准!你诊不了脉!我不叫你给我诊脉!”
卫柳自然而然地,从一旁座位上被吓呆的二公主手中拿过一盏冷茶,兜头泼在了卫锦的脸上。
连水带茶叶,糊了卫锦一脸。
茶叶梗顺着卫锦的额头,滑落到卫锦的睫毛上。
卫锦一眨眼,它又掉到卫锦的鼻尖上,在哪儿停留了一下,然后才“啪嗒”一声,坠落到地上。
趁著茶叶梗坠落的功夫,茶水也顺着卫锦的皮肤,一直流到卫锦的脖颈里面去,浸湿了她的衣服,刺激得她冷得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