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迟迟不敢上前,爷爷要教训孙子,她一个儿媳妇也不好过去拦着。
家里能说的上话的女眷除了李郑氏就是幺儿妹了,而村西头的王阿婆病了,王阿婆的家人方才来人把幺儿妹叫了人,给王阿婆看病,幺儿妹一时半会回不来呢。
转身跑到了后园子,秋天到了,院子里的蔬菜都蔫儿了,要落架了,李郑氏正在后园子摘黄瓜红萝卜大白菜之类的菜呢。
打算该放地窖的放地窖保存,该腌制的腌制。
只好去请她婆婆来帮忙了。
老李家的后园子很大,李郑氏跑过去,大喊一声,“婆婆!”
李郑氏吓了一跳,直起身子,“做啥那么大声,你叫魂呢?吓老娘一跳。”
吴氏刚要说话,前头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有李富贵的训斥,又李三郎的狡辩,又六倌儿的哭声,还有二倌儿的劝阻。
这下不用吴氏说什么,李郑氏一拍大腿,“怎么还打起来了,这有出啥事儿了啊?”
等李郑氏和吴氏跑回院子,就看到李三郎的脸上有很明显的巴掌印。
“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天天无所事事,日晒三竿了才起来整日散打游魂的,作为老子没有个好表率,都说六倌儿变得不懂礼节了,有你这个不正经的老子,能有好儿子吗?”
六倌儿在一旁哭嚎道,“爷我错了,您别打我爹爹。”
李三郎揉了揉脸,“您老要是气儿不顺,打我就够了,别打我儿子。”
李富贵脸红脖子粗地道,“咋滴,你儿子不懂人语,我教训下还不行了?还敢顶撞我?还敢出言说你二哥说的比做的好听,还说二倌儿不怀好意?好,既然你不让我教训你儿子,我就教训教训你。”
李三郎狡辩道,“爹您可别冤枉我,我没说二倌儿不怀好意,我只是说平常二倌儿若是回来了,都是独来独往的,从不与家里面的人主动说话,今儿个怎么这么主动?没见过他这般热情地要帮家里人这事儿那事儿的,这次帮忙突然帮忙是转性了。”
他早就对二房有颇多不满了趁此机会就说了出来,“还有二哥,确实是说的比做的好听嘛,家里出了这么多回事儿,哪次见到他的影子了?”
李富贵气急败坏地道,“孺子不可教也,二郎是秀才,忙的事情多,他赶不回来也很正常的嘛,你挑什么理?”
六倌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而二倌儿的脸色都吓白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不可收拾的地步,心里面突然有些后悔诓了六倌儿的上好宣纸了。
现在是还没发现呢,他爷爷向着他们二房,若是知道了是他先抢走了六倌儿的上好宣纸,才引发的这一幕。
二倌儿突然不敢想象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