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郎见穆离根本不搭理他,显然是无视到彻底了,很是没有面子。
于是更加大了声音,“穆离,你做什么无缘无故地打人?你在犯法你知不知道?你要是继续打下去,信不信我去报官?”
方格听到了李二郎的话,猛然反应过来,对呀,还没有人发现他是来害人的呢,他虚什么啊?有什么不敢声张的?
立马冤枉地道,“救命啊,打死人了,无缘无故地要打死人啦。”
然而他喊的越大声,落在身上的拳头越重,喊了几声见也没人能帮他也就不喊了,只是忍不住打,“哼哼”几声。
方才同他聊的唾沫横飞的村民们此刻也都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真不知道刚才的热情劲儿哪儿去了。
李郑氏虽然不明白咋回事儿,可她本能的就是向着穆离,“报啥官呐,动不动就拿官吓唬人,给你牛坏了!”
李二郎头一次在众人面前摆秀才官人的架子,却被李郑氏好一顿羞辱,顿时脸色又青又白。
可他也知道在这么多人面前他非但不能顶撞李郑氏,还得低声下气,显示自己的孝道。
颇为委屈地道,“大娘,你就是再向着穆离,也得讲道理吧,今儿个是多么重要的日子,来的人都知道,而穆离他却这样捣乱,我连说都说不得吗?”
紧接着又当着众人的面控诉道,“就因为春茹她不是您的亲闺女,您就这样轻怠她,任由她出嫁的日子闹得鸡飞狗跳吗?”
最后这几句话太太严重,一旦坐实了,那么李郑氏苛怠庶女的恶名就远扬了。
甚至有不少心思单纯的村民们已经被李二郎的三言两语蛊惑,开始为李二郎他们一家人叫不平了。
李陈氏眼睛里流露出得意,还得是她的秀才儿子啊,就是会说话,这回她看李郑氏当着众人的面还怎么狡辩。
李陈氏适时地抹着眼泪,配合着坐实李郑氏苛怠的罪名,“大姐,我知道你平时看不起我,连带着也不喜欢我的儿女,可是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咽了口唾沫,组织了下语言,“我闺女好不容易得了沂水县杜氏茶庄杜二爷的青睐,花了六十两银子的聘礼还有金镶玉首饰以及上好的布匹来迎娶春茹,就算你在不满意春茹嫁的好,也不要在今天为难我们吧,我求大姐今天你就高抬贵手,让我闺女顺顺利利的出嫁吧。”
众人哗然,“六十两银子呐!”
“我的天呐,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六十两银子是多少呢。”
“这老李家就是不一般呐,嫁个闺女就能有这么多的彩礼。”
众人的反应,李陈氏非常的满意,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李郑氏冷嘲一笑,“李二郎,李陈氏,你们两个说话都跟放屁似的呢,我轻怠你们二房?我且问问,李二郎和我儿子李六郎都爱读书,六郎他可不比二郎差啊,可是家里供不起两个人读书,为啥最后是李二郎读书了?为了让李二郎考秀才,家里银子不够,需要牺牲一个闺女卖给别人家冲喜,为啥最后是我的五姑娘被卖了?”
一声声的质问,李二郎和李陈氏霎时间不敢接话了,甚至还要承受周围一双双鄙视的目光,仿佛再说,“他的秀才是这样来的啊?”
李二郎面色臊得通红,仿佛被人扒了衣服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