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李三郎的声音传进来,“热水来了。”
李宝月岀去把热水端了进来,并吩咐李三郎和大倌儿守好门,不许任何人打扰,否则里面的女人恐怕会一尸两命。
李宝月戴上手术用的专用手套和口罩,解开富贵女人的衣服,没有想到,来到这异世后她的第一台手术会是这种情况。
递给产妇一块绷带,让她咬住,“我开始了,咬住这个。”
消好毒后,李宝月极其专业地划开腹部。
李三郎和大倌儿在寺庙外面,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大倌儿着急也只是安静地垂着头,抿着唇,时不时地看向紧闭的门。
李三郎却急的走来走去,“你七姑姑真是胡闹,关乎人命的大事儿是闹着玩的吗?以为自己赚了点小钱就无所不能了?连产婆的活她也敢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女人一看就有古怪,只要咱们沾上了搞不好就吃不了兜着走。”
“沂水县怎么说闹水匪就闹水匪了?一个孕妇要生产了还东躲西藏的不让请稳婆,哪儿哪儿都透着不寻常,要我看说不定那女人就跟水匪有关系,对,一定是这样,完了,这下全完了。”
想到这一层,李三郎突然面色灰白,紧接着道,“这个李宝月都是你奶给惯的,这下恐怕就要闯了大祸了。”
“哇呜呜!”不过半个时辰,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响彻在寺庙。
李三郎顿住,奇了,幺儿妹竟然真帮着接生出来了,还是个活的!
李宝月缝合完刀口,又给孩子的肚脐消了毒,缠上绷带,用李郑氏给拿的小被子包好,没想到这个小被子还能用在这么关键的时刻。
富贵女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坚强,整个过程她疼到全身痉挛,能不喊出声她就尽量不喊出声,她脸上都是汗水和生理性的泪水,头发都湿透了。
她颤抖着嘴唇,虚弱至极地问,“男孩还是女孩?”
李宝月知道古人重子,尤其是大户人家,像李郑氏那样重女轻男的是极少数,而这个妇人也算如了愿,“恭喜你,是个健康的男孩儿。”
女人欣慰地点了点头,“杜家有后了。”
说完,半昏迷过去。
李宝月诧异,联想了了下自己脑中的信息,杜家?死去的丈夫?
难不成,她是杜氏茶庄杜家大奶奶?
思考间,外面传来嘈杂声,紧接着就是庙门被推开,一个老嬷嬷模样的人进来,看到富贵女人扑过了过来,“大奶奶?大奶奶?”
李宝月抱着孩子,这富贵女人的身份由猜测已经变为了肯定,神色淡然地道,“她刚生产完,很虚弱,昏过去了。”
老嬷嬷看了李宝月一眼,又看了看她怀里的孩子,行了个礼,“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否则我家大奶奶和孩子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李宝月没有居功,而是嘱咐道,“你家大奶奶体力虚耗太大,最好赶紧熬了药给她补一补。”
老嬷嬷点头,使了个眼色,后面的一个丫鬟递了一个盒子过来,“这是三百年的老参,知道大奶奶生产在即,我特意带了来,快,给大奶奶含在舌根下,补气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