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下身上脏了的青衫,眉头紧锁地拿去井边洗了。
回了老李家,李宝月躺在烧的热乎的炕上,换好了衣衫,吃了一碗李郑氏端来的馄饨,她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老李家虚惊一场,李郑氏又将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女儿挨个骂了一遍,叫他们以后对家里的金闺女李宝月上点心,从大到下都赌咒发誓地保证完了这才算了。
李郑氏又对李宝月驱寒问暖地一阵关心,“老闺女,你身子骨还是弱的,需要好好修养,以后切记不可去危险的地方,做危险的事儿了,那山里头猛兽多的是,这次是你运气好,有穆离小子为你逢凶化吉,下次可就说不准了。”
经过这次实践,李宝月也发现了,那毒到底是深入骨髓了,不仅毁了脸,连身体根本也毁了。
她发现这具身体都十五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不长个不发育。
难道真的就没办法了吗?
不禁想到那个怪老头给她的三颗药丸。
“娘,月初还有几天?”
李郑氏想了想道,“三天后是月初,镇子上有大集,各种商户小贩都会去集市上卖东西,怎么你要去?”
月初正是神医欧阳悬壶医馆坐诊的日子,到底要不要去呢。
当李郑氏知道李宝月来了初潮高兴地手舞足蹈,可能是出生带毒的原因,李宝月初潮来得比大多数人晚,因此没少受人议论。
李郑氏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闺女来了初潮,狠了狠心买了不少的糖果和瓜子,张罗着上阳村的妇女来吃,大肆宣传她闺女的光荣事迹,甚至还特意给穆家村穆离家送去了些。
听着外面七嘴八舌的恭喜声,李宝月尴尬地脚趾头都在鞋里抠出三室一厅了。
经过几天的修养,扭伤的脚踝已经好了很多,李郑氏念着穆离的好,隔三差五的就夸赞两句,李宝月只当没听到。
那晚的事,李宝月觉得丢脸丢到太平洋了。
她竟然还哭了?她可是堂堂二十一世纪流血不流泪的特种军医啊!
那晚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反正自从上次,她就刻意回避有关穆离的话,甚至都不愿想起那个人,面儿就更不想见了,每天早晨穆离必经李家上山狩猎时她都躲起来。
想必他现在更厌恶自己了。
所有狼狈的样子都让他看到了,多少有些没脸见人呐!
三天后,李宝月还是决定去芳华镇一趟,并且带了桃花口脂和桃花茶去卖,沂水县的销路不用担心,镇子上却还没卖过桃花茶,很多人还不知晓,带着四妞儿五妞儿一同前往。
在众多摊位中找了个空位,四妞儿五妞儿麻利地就将东西摆好了,四妞儿还会开口吆喝两声。
“卖桃花茶嘞,正宗桃李记的桃花茶,卖口脂嘞,桃李记的桃花口脂,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陆续有客人前来询问,其中一位四十几岁的老先生问,“这就是沂水县杜氏茶庄卖的桃花茶?”
四妞儿积极推销道,“是的,老先生,这桃花茶正是我家七姑姑所制,沂水县杜氏茶庄的桃花茶也是我七姑姑制好了送去的。”
旁边有人认出老先生,“哎呦,这不是欧阳神医吗?您也爱喝这桃花茶?”
李宝月凝神,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欧阳神医。
欧阳神医点点头,“路过沂水县时听说过,小姑娘,你这桃花茶如何卖?”
李宝月气定神闲地道,“三十五文。”
欧阳神医拧了拧眉,最后叹了口气,“还是算了,我喝我的温水也不错。”
李宝月诧异,难不成赫赫有名的神医拿不出三十五文?
连忙出声叫住就要离开的欧阳神医,“这样吧,我有一种药丸,不知其药性,欧阳老先生若能帮我鉴别出来,我就请您两包桃花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