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家大多数的地方都用来风干桃花了,没有多余的地方。
李郑氏就放几个做工好的小媳妇和妇人回家去缝布口袋,天黑之前给送过来,并且有规定做的不好不仅没有钱还得罚钱,那些小媳妇和妇人都兢兢业业地缝着布口袋,不敢有一点差错。
等李宝月回到了老李家就看到李郑氏神情不耐地在同崔婆子讲话。
崔婆子夸张地捂着嘴笑,“唉唷,亲家母你说巧不巧,我来的路上碰到了亲家公,这亲家公可真是脸皮子薄,我就给他擦擦汗,耳朵都红了。”
李郑氏笑容淡了几分,“我家富贵不是个随便的人,本分得很,没有亲家母放的开,能开的起玩笑,亲家母以后还是注意点好。”
崔婆子挑了挑眉,刻意压低声音,“说啥笑呢,亲家公一妻一妾坐享齐人之福,咱们乡下的泥腿子里的头一个,少装纯情了,熄了灯,还指不定怎么骚呢,怕是刚从你屋出来就往妾氏的被窝儿里头钻了。”
瞧瞧,说的都是什么啊,简直不堪入耳,李郑氏心里烦的都没法儿了,又不能撕破脸发火。
崔婆子年轻时就是个不正经的,成了亲也不老实,经常跟男人毛手毛脚的,她要是看上眼儿的非得撩拨两下。
这样作风不正的人家,当初要不是李大郎相中了崔氏,非她不可,说啥她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好在崔氏嫁过来后还算本分,这些年来又给大郎生了两儿一女。
不过崔婆子她是不待见的,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见一次隔应一次。
这次来他们老李家指不定憋着啥坏屎呢。
崔婆子见李郑氏脸色不太好,连忙道,“哎呦不说了不说了,我这人就爱说两句笑话,亲家母别见怪啊。”
李郑氏皮笑肉不笑地道,“崔氏在后园子拔草呢,许是听到咱们说话了,一会儿就能过来了。”
崔氏这时从后园子出来,连忙就井边洗了手擦干净,显有的高兴道,“娘你来了,快进屋坐。”
只有娘家人来了,她心里才会真真的高兴,那种带着亲切的。
崔婆子连忙拉上崔氏的手,同样情真意切地道,“娘想你了,来看看你,你过得可好啊?”
李郑氏撇嘴道,“呦!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好像我们老李家亏待了她似的。”
崔氏赶紧解释道,“婆婆,我娘没这个意思,我娘就是关心我,娘您放心吧,我在老李家挺好的,吃得好穿的好睡得好。”
崔婆子扭着腰道,“你好娘就放心了,走,咱们进屋去说。”
进了大房的屋里,崔氏心疼地道,“娘,家里过来要翻个山头,路不好走,你腿脚又不好,咋没让谁陪着你来呢。”
崔婆子变脸变的可快,头一刻还说笑呢,进了屋就哭,“姑娘啊,娘也是不得已,实在没有办法了,你大哥他犯了事儿,被衙门的人抓走,家里的银子都拿出去打点了,不过衙门里娘找到了县太爷的妹夫,也是个捕快,跟他通了气儿,说你大哥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怎么着也要三十两银子他才能摆平,否则你大哥就要吃个几年牢饭,你可得想想办法啊,你大哥是咱们老崔家的长子可不能坐牢。”
崔氏震惊道,“啊?不是十两就够了吗?怎么突然要这么多了,大哥他到底犯了啥事儿啊?”
十两她都拿不出来,更何况三十两啊!
崔婆子难以启齿,只是道,“你别管他犯了什么事儿,他是你大哥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啊,咱们家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你大哥,你爹和你弟都是个只会吃喝的废物,这下你大哥倒了,娘只能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