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郑氏担心家里的生意离了她不行,就让李富贵这个当家人跟着去,一块去的还有大房的长子大倌儿。
李郑氏拿了五两银子给李富贵,目光梭着崔氏,恨不得剥了她的皮,“简直就是一条大吸血虫,吃老李家的喝老李家的拿老李家的,还祸害老李家的人,丧门星,等回来老娘再跟你算账。”
儿子的腿伤要紧,其他的事过后跟她彻底清算。
崔氏耷拉着脑袋,一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模样,也不看李郑氏。
吴氏在一旁,家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搞得她也忐忑不已,她生怕自个儿的假肚子哪天被发现……突然有些后悔当初听了大嫂的话,这大嫂还真是害人不浅呐。
天亮后,依然有不少人来上工,大家昨晚多多少少听到了些动静,又看到天还没亮老李家就架着牛车去镇子上了,恐怕老李家真出了大事儿了,他们言语间都谨慎了不少,没了以往的吹捧和漂亮话。
有人忍不住偷偷地问吴氏,“听说你大哥从山上摔下来了,浑身都是血呢,人都奄奄一息了,到底咋回事儿啊?”
“是啊,我家当家的还看到你们家一早上就拉人去镇子上了,听说李大郎躺在牛车上一动不动的,怕是要不行了。”
吴氏赶紧解释谣言,“没有的事儿,别瞎说,我大哥伤的就是看着吓人,不过腿伤严重些,性命无忧。”
“哎呦,那治下来也得不少银子呢吧,你们家最近赚的银子恐怕都得搭上。”
李郑氏听到声过来,“你们不干活瞎嚷嚷啥呢?啥浑身是血?啥不少银子?干活就好好干,别说些没有用的,要是不想干就说一声,外头好些人可都排着队等着呢,想进都进不来。”
那些还想追着问的人赶紧埋头干活,开玩笑,这样赚钱的活儿谁会不干呀。
被李郑氏说了一顿也都消停了,不再打探东打探西。
这事儿不知怎的传到了老巧耳朵里,她一拍大腿,心道有好戏看了,连忙提上鞋往后山的十八户崔婆子家去。
崔婆子正在家里数银两,算上三倌儿拿来的七两,还有老三媳妇回娘家拿来的三两,一共才十两,要是卖了地倒也还能凑上二十两,可是她不甘心啊,卖了地以后崔家可就得喝西北风了。
现在也就梨央的婆家生意红火,还有些家底儿,有什么由头能弄来些银两呢。
崔婆子听到老巧来了,稀奇出来迎接,“稀客呀,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快进屋坐会儿。”
老巧神秘兮兮地道,“哎呦大妹子,还坐啥呀,你还没听着信儿呢?”
崔婆子心里犯疑惑,难不成自己的哪件丑事儿让人知道了?试探地问,“啥信儿啊?”
老巧略显丑态的老脸神经兮兮地道,“你咋还不知道呢,你女婿,李大郎,从山上摔下来了,浑身都是血啊,就昨晚上的事儿,听说人都要不行了,就剩一口气儿吊着了,指不定啥时候人就去了,你家梨央要守寡了。”
“啥?”崔婆子心里一惊。
大女婿可是他们家的摇钱树呐,前些日子刚见过面,咋说出事儿就出事儿了,那以后他们老崔家还能捞着油水了吗?
没了大女婿,梨央在老李家就是外姓人,那几个外孙子外孙女儿到底是老李家的人,能孝敬他们爷他们奶,孝敬不着她们姥姥姥爷,再者他们都是没成家担不起事儿的孩子,没啥用处。
不行,趁着这个机会她要去捞一把,就说是补偿她闺女,救崔棉可就有望了,有了这个由头,崔婆子哭嚎着去了上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