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像泼猴儿似的的六倌儿也不皮了,左看看右看看。
……
崔婆子回到十八户,找到外面溜达的老崔头,说了李家大女婿的事儿,“老李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说可咋整。”
老崔头个子不高,头发花白稀疏,声音沙哑,想也不想的道,“那还等什么,赶紧的把银子给衙门送去啊,早送去早省心,崔棉是咱们家的长子,老崔家的香火,绝对不能让他有事。”
在他心里儿子可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长子,这要放在大户人家,他大儿子是能继承家业的,可惜他们家没啥家业能继承,可是那也不耽误崔棉这个长子在家里的地位。
老崔头心里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长幼有序,他又是个极其能装的人,亦如他们家大门上挂着的花大价钱打造的崔府牌匾。
崔婆子走的急,腿脚又不好,等到了家累的身上都出了汗,崔府的牌匾在大门口上方挂着,与院儿里的三间茅草屋极其不符,看起来很滑稽,可在老崔头看来相当有派头,十里八乡他可是独一份儿的!
崔婆子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我也是这么心思的,可是当时许捕头说好三十两才放人的,我们手上一共才十两,去了免不了又是一阵周旋,崔棉在里头都关了好几天了,再不出来人都关完了,二十两,到哪里才能在凑二十两,难不成真的要卖地?”
他们老崔家祖上倒是有二三亩地传下来,可是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怎么舍得卖呀。
卖了以后他们家上下八九口人喝西北风去啊。
崔老头转动着小眼睛,“用不着卖地,负责崔棉这个案子的是县太爷的妹夫许捕头,在衙门里也是说一不二的存在,我刚打听到,许捕头有个特殊癖好,听闻喜好人妻,当初甚至为了跟兄弟的妻一夜春宵曾一掷千金,我们家……”偷偷在崔婆子耳边说了几句,“要是谁能在这方面满足他,可一切都好说。”
崔婆子瞪了他一眼,道,“你个老逼登,可真有你的,啥事儿你都能打听到,不过能成吗?”
到底是不光彩的事儿,她心里有些打鼓,可一想到能不用买地就可以救她大儿子,又有些犹豫。
“只要你去把意思给许捕头说了,我们这头儿有极品货,并且约个日子来相看,他要是来了,并且相中,这事儿就成了,不仅能救出崔棉,我们还能省不少银子呢。”老崔头觉得这是一笔极其划算的买卖,今天出门儿也就是打探许捕头这件事儿的虚实去了。
崔婆子还在犹豫,“可是,到底是咱们亲闺女啊,她跟李大郎还过的好好的呢,我们这么做让她以后还咋见人啊。”
她没有老崔头那般重男轻女,对闺女还是有几分真心的。
“那李大郎的腿伤的严重,说不定以后就是个残废了,种不了地,打不了猎,没啥大用处了,梨央跟着他也是受苦,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找个靠山,既能救崔棉,又能给自己留条后路,一举两得的事儿,我们也是为了她好,她会明白的,你只管去办就成,梨央那里好说。”
老崔头咬了咬腮帮子,下颚处凸起的腮部肌肉奇大,看着就狰狞,那双肿眼泡包裹的眼睛尽是混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