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郑氏就是吓唬他们随便说说,那银子是给他闺女买地用的,谁也不能给。
可李三郎也实在是气人,抬手就要在给他一勺子。
李三郎低着头跪在地上,闭着眼豁出去的一般喊道,“娘您打死我吧,儿子不孝,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种田干活不如大哥,读书不如二哥,如今更是连妹子一介女流都不如,我就是个没用的,让咱们老李家蒙羞了,您打死了我也省心。”
他在不是个东西也是自个儿的相公啊,怎么能让她婆婆打死呢,吴氏赶紧也跪到地上,求情道,“娘,您原谅我们一回吧,我们猪油蒙了心,看家里的银子都被大房花了,大嫂往娘家划拉银子,大哥又治腿花了不少银子,我们心理不平衡,这才有了这猪狗不如的想法。”
崔氏还跪在地上呢,听到吴氏又把火引到了他身上,心里焦急万分,如今李大郎在屋里的炕上躺着,根本没办法求他给自己说情。
李郑氏攥紧勺子,恶狠狠地看了崔氏一眼,火气直接转了方向,“你没脸没皮的还敢回来,当我们老李家是那等垃圾堆吗?专放你这等恶臭的遭瘟狗东西?”
崔氏咬着嘴唇,脸上挂着泪水,身上穿着的是前几日离开李家时穿的衣服,“娘,我错了,我保证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守着大郎过日子的,绝对不会再有二心,那日的事是媳妇糊涂,以后绝对不敢了。”
李郑氏咬紧牙关,“你给我滚!你还敢提那日,你的心里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娘家,为了娘家真可谓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们老李家在你心里根本就不重要,大郎对你一心一意,你说啥他听啥,你却不把他当回事儿,把大郎当猴儿耍,可是你别忘了,她娘可不是好糊弄的。”
崔氏见态度如此强势,转身去求一旁事不关己的李宝月,“幺儿妹,你最心善了,嫂子求你帮我说说情吧。”
李郑氏骂道,“做出那等不要脸的事儿,还舔个大逼脸好意思让小姑子求情,看看你的三个儿女,你还有颜面面对他们吗?以后你的孩子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你只想着娘家,从没想过李家和大郎,甚至连孩子你都没想过,但凡你有一丁点顾虑到你的崽儿你也做不出这种畜牲事儿!你根本就不配做个人!”
崔氏摇着头,泪流满面地道,“我不是个人,可是我没有办法啊,我不能让我大哥在牢里蹲着啊,我知道我做错了。”冲着厢房里高,“大郎你原谅我吧,我以后一定不会在这样了。”
李郑氏气急败坏地道,“呸!你没办法?所以你就甘愿抛夫弃子,跑到其他男人怀里鬼混?这就是你的理由,你的借口,你一句没有办法,就可以消了你自己身上的孽障吗?你该道歉的不是老娘,是你的丈夫,你伤害最深的就是他,他心里头最委屈!”
李三郎和吴氏跪在一旁,大气儿都不敢喘,有大嫂在他们上头顶着,他们能少挨不少打,少挨不少骂,心有灵犀的都悄悄往旁边移了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崔氏低着头,心里五味杂粮,百感交织,其实她也没有颜面面对李大郎,可是这是她家,她不能不回啊,不回来这里她还能去哪儿?
所以她没听她娘的话等个五六七八天的,等这阵风过去,她担心到那时自己就更不好回老李家了,所以一大早她就跑回来了。
大房的大倌儿和四妞儿站在屋檐下,看他们娘跪在地上求人原谅,他们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可是娘亲做出那种让老李家蒙羞的事儿,他们也没法儿求情。
倒是三倌儿还不明白事情的真相,一开始以为他奶在为她娘给老崔家送银子的事儿生气呢,可是听着听着就感觉不对劲儿了,什么跑到其他男人怀里鬼混?
三倌儿脑瓜子转的快,想求情的话也忍了回去,觉得其中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眼下还是不开口说话的好,免得火上浇油,等了解了事情真相在想办法。
李宝月拧眉,担心李郑氏气坏身子,压根就没搭理崔氏,“娘,您消消气儿,眼瞅着快到中午了,我们去镇子上吧。”
这样争吵下去只会让李郑氏更加怒不可遏,气大伤身,还不如去镇子上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