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郑氏面色如常,家里人不知道她知道,当时买地缺了四十两,穆离毫不犹豫地把贴身玉佩拿出来贴补上,虽然她不懂玉佩,可也知道肯定不止值四十两,可见并不像他说的那样为了财跟幺儿妹在一起的,不过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真的爱财也没啥大不了的,谁不爱呀,能大方地承认也是个君子。
李富贵发话道,“好了,都吃饭吧,这么多好吃的,都多吃点。”
李春茹一脸嫌弃地看着桌子上的侄子侄女儿们狼吞虎咽的模样,真是一点儿也不懂规矩,吃东西怎么能发出那么大的声响?怎么能一口没吃完就吃下一口?
李二郎和胡氏也都端着架子,吃的较为矜持。
李陈氏一直给自个儿的大孙子二倌儿夹菜夹肉,一直叮嘱他多吃点,将来要考童生试呢,可得多吃点好的补一补。
李富贵突然开头问,“老二,春茹在县城还没找到合适的婆家吗?”
李二郎放下筷子,道,“我有安排四妹跟县城里那些少爷小姐们一起参加赏花宴,不过四妹还未有合眼缘的。”
所谓的赏花宴,就是变相的集体相亲大会,而李春茹在里面算是年龄较大的了,和那些二八年华的姑娘们对比,家世长相年龄统统不占优势,她能看上的人家看不上她,看上她的她又嫌弃这嫌弃那,还真是不好找,不过也不能明说自己妹子嫁不出去啊。
李郑氏头不抬眼不睁地吃着白面馒头,心里闪过讥讽,不过就是有个秀才哥哥撑着,李春茹就自以为高人一等了,本身没有啥优点还一大把年纪了,眼高手低的什么好人家能看上她?李陈氏没个正事儿的,还指望闺女飞上枝头呢,恐怕在拖下去就要臭到家没人愿意要了。
反正又不是她的闺女,她才懒得费心呢,就让糟老头子操心去吧,他自个儿做的孽。
李富贵叹了口气,当初李郑氏非要让李春茹跟二郎去县城里找婆家,他想着能嫁进县城里也是好的,就没拦着,没成想到现在也没嫁出去,“在过年都二十三了,年纪也不小了,就别太挑了,实在不行就回乡下来找个合适的人嫁了吧,早点成亲生子,咱们家在十里八乡也是有好风评的,你哥哥又是秀才,肯定能找到好小伙儿的。”
一听到嫁进村子里,李春茹头摇的像拨浪鼓,“爹,我才不要嫁给乡下人,乡下人都是没出息的,一辈子窝在山沟沟里为了一口吃的发愁,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都已经拖到这个年纪了,我就不怕在拖个一两年,我一定能嫁进高门世家。”
一听,“乡下都是没出息的”李大郎和李三郎以及李富贵面色都不好看了起来。
李陈氏赶紧训斥道,“春茹,你胡说什么呢,你爹就是乡下的,可是你爹供出了一个秀才,还养活了一大家子十几口人,要是没有你爹你哪儿能还去县城里住,跟那些小姐们做朋友?还不赶紧给你爹道歉。”
李春茹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软了态度道,“爹,对不起,我就是一时心急,我没有说咱们家人的意思,更没有瞧不起家里。”
胡氏打圆场道,“四妹妹是个好姑娘,将来真遇到个高门世家的如意郎君也说不定,离过年还早着呢,不如就在等等,说不定缘分到了,年跟前这婚事就能定下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