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李郑氏发飙,李三郎火了,上去就给了崔棉一拳,“王八羔子你跟谁俩说话呢,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房了,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表面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背地里却干着肮脏的勾当,去死吧你。”
崔棉没有料到会被偷袭,面上措不及防地挨了一拳,实打实地后仰坐到了地上,闷“哼”一声,似乎有哪里的疼痛比脸上挨的拳头更让他难受,苦不堪言。
脸色难看至极,崔氏惊呼一声赶紧过去搀扶,“大哥,你没事吧?”
虽然有人扶,可是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被打一下却还是费了半天的劲才从地上站起来,臀部某处难以言说的部位痛的他浑身直冒冷汗,即便已经修养了好多天,却还是没有痊愈。
李宝月自然观察到了,崔棉似乎身体上有某种难以启齿的疼痛,不自由地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崔棉被看的如芒在背,面色不自然地道,“丑八怪,你看什么看?”
李宝月站在医者的角度早就看明白了他所掩藏的事情,“有病就要趁早治疗,再拖下去会更严重的。”
崔棉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最恶毒的话,发了疯似的大声狡辩道,“我有什么病,我正常得很!我哪里都很正常,那些脏的臭的狗东西们哪里有资格碰我,他们都是恶鬼活该下地狱的,怎么还让他们活着,让他们去死,去死啊……”
重生来到这里,她很少动怒的,虽然表面融入到了老李家,可是她也一直将自己当成局外人,对于很多事情做不到感同身受,反正何事都有李郑氏顶着,她只在关键时刻伸一手,所以很多事情她一贯任其发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存之道,她甚少去干扰,而作为异类不显山不露水才是她的生存之道。
然而这次不同,崔家这是明目张胆的打脸了,把李大郎害成那样,她很是不高兴。
如果说之前只是猜测,那么现在李宝月已经确定了,毫不留情地扒道,“正不正常你心里清楚,不过我要提醒你,很多被侵犯的男人最后都会有心理应激障碍,会对男性产生恐惧,也会对女人提不起兴趣,久而久之就会有不举之症状。”
崔棉的种种表现来看,他确实是被性侵了,在乡下很少有这种胆大包天的人,即便是有也不敢明目张胆,所以推测时间大概是在被关在牢里的那段时间,牢里面都是些什么人,脏的臭的心理扭曲的犯人,可想而知他在牢里过的有多生不如死。
所以大哥找来崔家,正巧撞到了崔棉愤怒的枪口之上,崔棉见到大哥怒从心生,做出什么事来也就能解释的通了。
如此大胆又有理有据的推断,李郑氏,李富贵,李三郎等人听到李宝月的话纷纷震惊,然后用异样的眼光看向崔棉,崔棉感觉自己仿佛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剥光了衣服,在牢里被一个个恶心的犯人欺压的画面不断地充斥尽脑海里,忽然大喊道,“胡说八道!我听不懂你个丑八怪在说什么,不许看,信不信我把眼珠子都给你们挖出来!滚滚滚……都是该下地狱的畜牲,都他妈的去死,全他妈的给我去死,谁敢碰我谁就不得好死啊啊啊啊!”
李郑氏见他一副疯癫模样,手里的刀砍也不是,不砍也不是,怒骂一声,“恶心巴拉黑心肠的烂人,活该!”
李宝月冲着崔氏说道,“家里的孩子们接二连三的受到打击,很容易给他们心里造成严重的心理伤害,如果你心里还有孩子们,就告诉我,大哥来了以后到底遭遇了什么,我们也好跟大夫说清楚,省着耽误后面的治疗。”
崔氏一边安慰抱着头在地上乱滚的崔棉,一边道,“我当时昏过去了,也不是特别清楚,你们还是带着大郎去镇子上瞧瞧吧。”顿了顿又道,“或者找个能解毒的大夫。”
李宝月拧了拧眉,当即决定赶紧回去带李大郎去镇子上的悬壶医馆找欧阳神医,李郑氏握了握手中的菜刀,临走前放了狠话,“你们给老娘等着,老娘是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