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听到李大郎中了毒李郑氏的心都要吓掉了,没成想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竟早早地把解药给他们家送去了,心里满是感激命运之情,破天荒地对李富贵也开了句玩笑。
李富贵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可就是不撒手,不让她回去。
李郑氏急眼了,推搡了他两下,“你干啥呀这是?他是你大儿子,难道你是嫌弃他了?想眼睁睁看着大郎去死?”
李富贵满面愁苦地道,“你说的这是啥话?如果可以,我宁愿用我这把老骨头来代替大郎受苦。”
李郑氏不理解,口气开始气汹汹地道,“那你拦着我干啥啊,我说了家里有杜大奶奶送给幺儿妹的千年人参,正好拿来给大郎解毒,再晚了大郎可就不好救了。”
李富贵想要解释,却又难以开口。
李宝月看出来端倪,迟疑地问,“爹,是不是家里的千年人参没有了?”
李富贵叹了口气,“前些日子我找出来给二郎拿去了,二郎说他认识个张考官,张考官他儿子得了重病,若是二郎能借此机会救治了张考官的儿子,将来对他的考举很有帮助,我想着千年人参虽然贵重,可是留在家里也无用,不如拿去给二郎,等将来他考上举人,不是比啥都强么。”
李郑氏一口气儿好悬没上来,还好欧阳神医出手用银针给她扎了几针,缓过来后李郑氏气的浑身直哆嗦,“考举考举,你一门心思的就知道考举,为了那个老白菜帮子的儿子你就可劲儿地糟践我的儿女,李富贵你到底还是不是个人呐?当初为了李二郎你卖了我的五姑娘,如今又是为了李二郎,你还想要我大儿子的命吗?你个王八犊子!我怎么就跟了你啊,你去,赶紧去县城里找你那个白眼儿狼的二儿子把千年人参给我要回来!”
李富贵为难地道,“这么多天过去了,恐怕那千年人参早就给人张考官送去了,我就算是去了也拿不回来啊。”
要是他早知道大儿子有此横祸,也断不会说为了二郎的前程把千年人参给了出去,他也悔不当初啊。
李郑氏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我还纳闷那个老白菜帮子怎么用撺掇我去买什么猪崽子,原来是故意支开我,好让那李二郎找你这个爹要东西呢,他们跑的倒是快,我回来后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奈何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他们打的不是银子地契的主意,而是千年人参啊,你个挨千刀的死老头子,可坑死我儿了。”
诊屋里哀嚎声不断,若是别的病患家属这么闹,欧阳靖早就让人请出去了,可是这个小丫头的家属,他就暂且忍一忍吧,毕竟她可是跟活阎王有关系的人。
李三郎一开始还有些呆愣,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尾后心里也对李富贵起了微词,家里的好东西爹果然只想着秀才二哥。
大倌儿神情木然地跪在床边,抓着李大郎的手,默不作声地流着眼泪。
李宝月脑海里有什么信息一闪而过,猛然想起前不久来镇子上听郑大表姑说起,沂水县有人贴告示寻天下名医,为老年得子的儿子诊治,不知和二哥所说的那个张考官是不是一个人。
连忙问,“神医,沂水县在镇子上贴告示寻名医的人你知道是谁吗?那人现在可还在找大夫?”
欧阳靖想了想道,“你说的我知道,那位老爷来找过我,我还随同他去了沂水县给那小儿看病,那老爷似乎就是姓张,好像也是个考官,不过说来惭愧他儿子的病症我并不能治,一直到现在了,那位小儿子的病也没治好,好像还越来越严重了,张老爷并没有放弃,还在想尽办法寻找名医呢。”
看来寻求名医的张老爷和李二郎给送千年人参巴结的张考官很有可能就是一个人了,千年人参难寻,只期望那位张考官并没有用了千年人参。
李宝月问道,“神医,可否跟我描述下那位小儿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