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找了个结实的木头削去了表皮,在院子里敲敲打打起来,没一会儿就做了一个简单的拐杖,拿给被两个儿子搀扶的李大郎,“试试好不好用,用着哪里不顺手我在修修。”
李大郎不善言辞,不过瘦的凹陷的脸上满是对老父亲的感激之情,拿着拐杖在大倌儿三倌儿的陪同下试着走了两步,眼睛里露出光亮,“爹,挺好用的。”
李富贵虽然对李二郎偏爱了些,但对家里的其他孩子同样也关心,操心着。
六倌儿跑过来,捡起地上剩下的一块儿木头,跑到李富贵面前,期盼地道,“爷爷,你能帮我做个陀螺吗?”
李富贵痛快地答应了,一下子做了两个,最小的两个孙子,六倌儿,小七倌儿都有,即便七倌儿不会玩陀螺,可也稀罕地捧在怀里,玩得开心,还有礼貌地道,“谢谢……爷爷。”
小七倌儿话音清晰多了,也懂事了很多。
李富贵眯眯笑地享受着天伦之乐,陡然想到给李二郎偷拿走的千年人参,心里不免又忧愁了起来,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早晚会让李郑氏知道的,等她知道了,家里就该翻天覆地了。
又一连过了五六日,李大郎拄着拐走的越来越顺了,李宝月个子又窜高了好几公分,之前长高了两三公分还不觉得,一下子长高了五六公分一下子就更明显了,原本的衣服都短手短手了,穿在身上实在是不体面。
李郑氏一看这可不行啊,当即决定带着李宝月去了镇子上的成衣铺子,买了几身像样的衣服,一件差不多刚好现在能穿的,还稍微长点的,还有两件特意选的更大了一些的,她觉得按照闺女的长法,怕是还得长高呢。
路上还碰到典当行的郑大表姐,拉住李郑氏就聊的火热,“哎呀老妹子好巧啊,来溜达来了?”
李郑氏笑道,“给我老闺女买两身衣裳。”
李宝月礼貌地叫了声,“郑大表姑。”
郑大表姐钱郑氏道,“怪不得要买衣裳,老侄女儿好像长高了不少呢,整个人都有大姑娘样了。”
李郑氏突然注意到前方的嘈乱,“咦,那边咋那么多人啊?出了啥事儿吗?”
钱郑氏作为地道的镇子上的人,对于镇子上发生的事儿了如指掌,“那是沂水县寻名医的告示,一个大人家里的孩子得了非常严重得病,这位大人上头有好几个姑娘,盼了一辈子的儿子终于老年得子,当命根子似的宠着,哪成想这小儿前不久得了怪病,那位大人不惜用重金到处寻求名医,说是谁能治好他的儿子,只要他能拿的出的,多少银子随便开,那位大人家底儿丰厚所以吸引了很多人,这件事儿闹得沸沸扬扬,也去了不少自认为医术高超的人,全都志气高涨地去,灰头土脸地出来。”
这种上面的事儿跟她们平头百姓也没啥关系,他们更没有那个能力治啥病,然后要啥天价的银子,李郑氏权当个趣事听,跟钱郑氏东拉西扯地唠了很多。
这个世上病人多了去了,大夫同样多如牛毛,更何况李宝月只是擅长外科手术,而那个孩子得了什么病她也并不清楚,她没那个本事也不敢保证能治好每一个人,所以并没有过多关注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