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拒绝令穆离周遭的空气凝固了下,然后状似无所谓地,“哦,那我便自己去了。”
口气冷漠的好像刚刚那句邀请,他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她去不去都没关系。
李宝月觉得自己的心失落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么,总之情绪一下就提不起来了,淡淡地“嗯”了一声。
高粱地二人不欢而散。
李宝月跟着李郑氏在镇子上给五姐挑选布料和首饰都有点心不在焉。
李郑氏在上好的布匹里挑来挑去,“老闺女,你说这湖蓝色的你五姐穿上好不好看,老闺女?闺女?”
“啊?娘你说什么?”李宝月回过神来。
李郑氏放下手里的布,摸了摸她的额头,“娘的宝儿啊,你是怎么了?来的路上就心事重重的样子,可是有什么难过的事儿了?”
李宝月连忙摇头,“没有的事儿娘,我就是想着哪里有卖蒸酒锅的,我去高粱地看了,红高粱都成熟了,我想在家里试试用红高粱酿酒。”
乡下人买不起酒的,也会自己酿酒,不过手艺不精,都是次等酒,穷苦人家解个馋而已。
她闺女连酒都不会喝,竟然要酿酒?
不过李郑氏也没反对,只要闺女健健康康,高高兴兴的,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道,“蒸酒锅娘知道哪里有卖的,等给你五姐选好了布匹和首饰,娘领你去看看。”
李宝月笑着点了点头,对,她只是在想酿酒的事情,那个腹黑白天鹅的邀请哪里会对她有那么大的影响呢?
认认真真的帮李郑氏挑选了两批上好的布匹,又帮着选了一支绿色的簪子,“娘,你说我选的五姐会喜欢吗?”
李宝月对五姐不甚了解,还稍稍微微的有些担心。
李郑氏笑眯眯地道,“当然会了,你五姐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以前你跟六郎打架,哪次你五姐不是帮着你出头呢。”
说话间,把精挑细选的一支编织精致的绒花戴在了李宝月的头上,“我闺女戴着真好看。”
李宝月伸手就要拿下来,“娘,给五姐买吧,我不要。”
李郑氏不许她拿下来,“你是娘的心肝儿宝贝肉,有姐姐的份儿,自然也有你的份儿,戴着吧,好看着呢。”
李宝月笑意盈盈地便戴着绒花了,好奇地问道,“娘,五姐嫁给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也许说到了伤心处,李郑氏叹了口气,“你五姐夫姓池,是个久治不愈的病秧子,你五姐嫁过去给人冲喜的,听说前头已经娶三房妻了,都被克死了。”
克死了?
恐怕不是吧。
李宝月明白深宅大院里见不得人的手段太多了,也有些伤感地道,“娘,我们这次去看望五姐,要不带五姐回家住几天吧。”
李郑氏叹息地摇了摇头,痛心疾首地道,“你五姐当初算是卖给池家的,生是池家的人,死是池家的鬼,永远也别想离开池家了。”
顿了顿又道,“池家规矩多,平常根本不让你五姐出来走动,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一两次,更别提回家住几天了,也只有中元鬼节这一天,他们池宅祭天祭祖祭鬼神,宅子里的人进进出出,管的不是那么严,你五姐才能偷偷地跑出来跟娘见上一面。”
李宝月抿了抿唇,可想而知,李银花在深宅大院里过的多么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