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李郑氏的求饶,也许是李银花的听话,令池泓祖心情愉悦了,“放心好了,嫂嫂可是我们池府唯一的媳妇呢,我们池府自然会好好善待。”
“唯一”二字,池泓祖爷咬字格外重,李银花听到后身子抖了抖,然后垂下了头,这是本能的逃避。
李宝月不知道李银花在池府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不过想来也不会好到哪儿去,而且一看到池二少,李银花那种打心眼儿里的恐惧藏都藏不住。
一个小叔子,就算看不起穷苦人家的李银花,冷着厌着无视就好了,怎么言语行动里都是对李银花的绝对掌控呢?
话语轻佻,举止暧昧,这可不是一个人对大哥媳妇该有的态度。
李宝月眯了眯眼,问了句所有人都震惊的话,“池二少,要多少两银子,才能赎回我五姐?”
这是李郑氏和李三郎从没想过的问题,一时间也怔住了。
池泓祖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张狂又不屑地笑道,“赎啊?嫂嫂这般通透的人儿,我们池家可不舍得呢,不过你要是能拿出一千两银子,池家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李宝月当即就道,“好,我很快就会拿一千两银子来赎人。”
李银花眼睛希翼了一下,很快就熄灭了,“幺儿妹莫要说胡话了。”
一千两银子,平常她听都很少听到过。
“等你有银子的时候再说大话吧。”池二少讥笑了下,上前抓住李银花的胳膊,“我大哥在找你呢,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赶紧跟我回去。”
都来不及说一句告别的话,李银花就被池二少粗鲁地拽回了宅子。
李郑氏看着闭紧的后门,似乎身心俱疲地回到牛车上,声音沧桑地道,“走吧,趁早家去。”
李三郎赶着牛车,气急败坏地骂道,“这池泓祖整个一鼻孔朝天的姿态,银花好歹是他的嫂嫂,一点儿尊重的意思都没有,更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一副高高在上的吊样,有银子了不起啊?瞧不起谁呢?”
李郑氏哽咽地道,“可见银花在池家过的并不好,瞧瞧她穿的戴的,哪里像是女主人穿的?原嫁过来是给病秧子老大冲喜,也不指望着她能享受啥大少夫人的待遇,可是这相差的也太多了,连小叔子都欺负到她头上去了,那宅子里的其他人还指不定咋欺负我的银花呢,造孽呦!”
回去的路上,李宝月郑重其事地道,“娘,我好好酿酒,一定能赚好多银子的,到时候我们就把五姐接回来。”
李郑氏勉强地弯了弯嘴角,“好,要是你能把你五姐接回咱们老李家,你就算拯救你五姐出火坑了。”
可是心里却想,酿酒八字还没一撇呢,那是一千两银子啊,哪儿有那么容易赚呐。
天黑透了,牛车赶得也比来时快了些,就在牛车颠儿颠儿地跑时。
李宝月却望着池家老宅的方向,忽然开口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