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黑红相间的锦衣从病榻上起身,一股冷飕飕的压迫感向李宝月袭来。
这种冷不同于穆离身上不近人情寡淡的冷,而是带着狂风暴雨般夹杂着冰刀子的冷,仿佛行走在夜间的刽子手,有可能下一秒就能捏爆你的头,令人心底生寒,望而生畏。
这人睁开了眼睛就是另一副样子,即便拥有普通的容貌,可是浑身散发着不容小觑的睥睨之势。
李宝月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赶紧解释道,“别听一只鸟儿的一面之言啊,我那是在检查你的心跳,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医生,才不会趁你睡着摸你呢。”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一时的口语,用了这个时代不存在的“医生”二字。
而男子听后却忽而轻笑出声,身上能杀死人的压迫感顿时消散,“哦,可检查出什么来了?”
他的声音和他的手一样干净,好听,只是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意。
李宝月正色道,“检查出来了,你有心疾嘛。”
男子漫不经意地问,“可有法子治?”
李宝月言简意赅地道,“有药可吃。”
男子目光看向她,上下打量了几秒,紧接着嫌弃地移开眼神,“身材长相真是没一样能入的了眼的,怎么投的胎呢?”
最后半句有深意的调笑,是李宝月没有细想的,由此她错过了很重要的信息。
李宝月笑眯眯地道,“彼此彼此,你也是,长的还没有我未婚夫一半好看呢。”
男子眯起眼睛,“你说什么?”
李宝月丝毫不惧地道,“我说你长的不好看啊。”
红嘴黑乌鸦站在简易的三角木架上,叫嚣着,“哎呀不得了啦,大魔王生气啦,快逃,快逃!”
扑腾着翅膀想要飞走,却被腿上的铁链子牵制住,最终又落在了木架上,耷拉着脑袋减少存在感。
沈金蟾连忙上前打圆场道,“爷,丫头小不懂事儿,您别跟她一样的。”
男子斜了他一眼,仿佛吐着信子的毒蛇般,“我有跟你说话吗?”
几秒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沈金蟾立马闭了嘴,他的命还在人家手上捏着呢。
李宝月地翻了个白眼儿,这人咋这么能装呢?
一个需要用别人药续命的病人怎么还认不清现状呢,有必要点点他,风轻云淡地道,“金蟾叔,我突然想起来,我的药好像暂时拿不出来了哦,这位病患的药还是另想办法吧。”
沈金蟾偷偷看了男子一眼,立马两头为难,“不是,丫头这玩笑可开不得啊,你刚刚还说你的药能治心疾的,怎么现在又拿不出来了?”
男子也侧目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