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月煞有气势地道,“你嘴上叫着我五姐为大少奶奶,其实心里根本就没将她当成主子,作为一个丫鬟做出这样不衷不义以下犯上的事儿来,打你怎么了?”
吉儿擦眼泪憋了回去,见事情败露也不在瞒着掖着了,讥笑道,“主子?别开玩笑了,她李银花在这个府里头就是个笑话,谁会将她当成主子,不过是个穷苦人家的闺女,为大少爷冲喜的工具而已,是府里头尴尬的存在,能够得到二少爷的注意,那是她的福分,竟然还不知好歹地推三阻四,装什么贞洁烈女啊?在我看来窑儿姐都比她强!”
李银花犹如被人当头一棒,“你……我在你心里竟然是这般不堪?”
吉儿破罐子破摔般痛快地道,“何止是我啊,在这府里头的有一个算一个,谁也没有把你当个事儿!你以为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在府里头安然无恙度过的,那是因为有二少爷在背地里帮你,呵,你也别以为自己有多得二少爷的心,二少爷对你也就是图新鲜,没吃到嘴而已,等吃干抹净了,就会把你弃之如敝履。”
吉儿每说一句话,李银花的脸色就白一分。
吉儿的声音还在继续,“毕竟大少爷的前两任少奶奶,无一例外,只要二少爷吃到嘴了,就再也不会感兴趣,我实在是厌恶了你那假装清高的模样,所以我就想让二少爷把你得到手,最后再狠狠抛弃,到那时,我看你还怎么在这府里头混下去!于是我通知了二少爷你在屋子里头描眉画唇的很是风骚,二少爷来了兴趣就来了,只是可惜啊,竟然又被杀出来的程咬金破坏了。”
她只是涂了幺儿妹送给她管嘴唇干裂的口脂而已,李银花嘴唇颤抖地道,“真没想到,这么多年,我的身边竟然潜伏着一匹狼,亏我还掏心掏肺的对你。”
吉儿不屑地道,“你的掏心掏肺值几个钱啊,不过就是多给我一碗粥,或者给我几个牙缝里省出来的果子罢了,我根本就看不上眼!”
李银花痛心疾首地扶着胸口,“你……”
李宝月扶住李银花,嗓音清冷地道,“一个丫鬟而已,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吉儿无所畏惧地道,“你管谁给我的胆子,在这府里头,李银花是个笑话,都不如我这个丫鬟儿,你这妹妹就更别提了,什么都不是,我给你们脸好好说话的时候你们不接着,以后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宝月轻笑出声,“是么,吉儿是吧?你信不信只要我想,池老夫人就会任由我如何处置你,是打是卖还是杀都凭我一句话?”
吉儿嘲笑道,“你是不是还在梦里没有醒啊,你以为你是谁,老夫人凭什么听你的?”
李宝月从怀里拿出瓷瓶,把剩余的养颜丹都给了小琴,“把这个交给老夫人,就说我要用它来换吉儿的卖身契!”
在这封建的古代,谁拥有了卖身契,谁掌握了卖身者的生杀大权。
小琴接过瓷瓶,她被指派来伺候宝月姑娘,多多少少了解了一点,这里面应该就是老夫人最喜爱的养颜丹了吧,这么一大瓶,别说要吉儿这个人了,恐怕就是要了她和小鱼,老夫人连个犹豫都不会有。
本来还想着要不要把宝月姑娘得罪二少爷的事情禀报给老夫人呢,现在看来她还是不要多嘴了。
这个宝月姑娘可比大少奶奶厉害多了,不好得罪啊。
恭恭敬敬地称了一声,“是!”
临走之前,特别悲悯地看了吉儿一眼,宝月姑娘看着好说话相与,那是别得罪她的情况下,一旦得罪了她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吉儿却还在有恃无恐,觉得李宝月是在故弄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