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万岭霎时间变了脸色,连忙拔脚便往二层走,一边走,一边问道:“怎么好端端就病了?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秦玉茹被晾在了原地,她抿了抿唇,提着裙摆便要跟着秦万岭往二楼走去,不想头顶却响起秦艽的声音,“大姑,你别上来了,我娘说她不想见你。”
秦玉茹瞬间僵在了原地。
已经跑到二层正准备进屋里的秦万岭同样僵了僵,他看着秦艽,“艽艽……”
秦艽抬头看着秦万岭,见秦万岭喊了一声后,却没有往下说,等了片刻后,她只得问道:“爹,您想说什么?”
“艽艽,”秦万岭涨红了脸,嚅嚅着道:“她到底是你大姑。”
“我知道。”秦艽笑着说道:“可大姑哪有娘亲呢,您说是不是?”
秦万岭僵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时候,秦玉茹已经回过神来,她看着二层僵持住的父女俩,默然片刻后,突然便开口说道:“嫂嫂,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当初是我做错了,我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说着话,秦玉茹撩起裙摆便要跪下。
施氏倒不是受不起她这一跪,只是,秦艽却觉得她娘未必就愿意一跪抿恩仇,是故,秦玉茹才提起裙摆要做出下跪的动作,她便出声阻止道:“大姑,并不是所有的错道个歉,跪一跪便能过去的,你回去吧,我娘说了这辈子都不想见你。”
秦玉茹想了很多会被为难会被拒绝的话,但唯独没有想到,才一见面秦艽便这样简单粗暴的将她挡在了门外。她不得不在心里重新审视,这个从不曾被她放在眼里的侄女!
屋子里。
施氏和施秉仓面面相觑,许久,施氏突然就红了眼眶,哽着嗓子说道:“男人果然都是靠不住的,你姐夫那么大的一个人竟然还没有艽艽活得明白。”
身为男人的施秉仓……
见秦玉茹看着自己不说话,秦艽挑了挑眉梢,脸上绽起抹没有温度的笑,目光一转看着僵在那的秦万岭,“爹,您不去看看娘吗?”
秦万岭如梦初醒,连忙抬脚进了屋子。
秦艽这才重新看向楼下的秦玉茹,而便在这时,秦玉茹开口了,“艽艽,你孝顺你娘是应该的,只是,有些事你还小你不懂……再则我和你娘也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一些小误会,解开了就好。”
秦艽笑了笑,她很清楚,秦玉茹是个自视甚高的人,更是无利不起早的人,能让她放下身段来说这些话,只怕她这一趟的目的不简单,而不管是什么目的她都不可能让她如愿以偿,也别弄什么虚与委蛇,直接来个开门见山好了。
“大姑,你知道什么是人生三大恨吗?”
秦玉茹还在想着说词,秦艽却已经说道:“一曰亡国,二曰杀父,三曰夺夫。”
话落,她似笑非笑地看着秦玉茹,缓缓说道:“都能亡国,杀父并列了,这夺夫还不是什么深仇大恨,那么我到想知道,对大姑来说什么才是深仇大恨!”
“艽艽……”
不给秦玉茹发作的机会,秦艽脸色一沉,厉声打断秦玉茹的话,“我爹当日已经同爷断了父子关系,我如今还肯站在这里同你说几句话,也不过是瞧着大家都是一个祖宗的份上,你若是自重就自己走吧,别逼我说出更难听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