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发自内心的赞赏让留夏不自觉的红了脸,好在夜色太黑,她脸上因为羞涩而起的红晕并没有人看见。
秦艽却是完全没有了睡意,她披了衣裳起床,走到窗前推开虚掩的窗扇,任月华如流水般泄了进来,她则站在窗前回头看着留夏,说道:“如果望秋有你的一半聪明,她也不会有今天的结果。”
留夏在秦艽起床时,便也跟着起来,她趿着鞋子走到秦艽身边,仰头看着天边被乌云遮掉一半的月亮,不无担忧地说道:“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
“望华哥去看过她,她跟望华哥说她很好,望华哥想要接她回来住几天,她说戴老太卧病在床身边离不了人,戴戎要准备三年后的会试没有时间也不方便照顾戴老太,她既然已经是戴家的媳妇理所应当担起这事……”
“她怎么这么傻!”留夏失声说道:“姓戴的老太婆又是病了一日两日,那么多年都病着,那从前没有她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是啊!
秦艽也是这样想的,她很想狠狠骂一顿望秋,想要告诉她,爱人前先学会爱自己,可是她却连望秋的面都没见着。几次三番找了机会去镇上,可是不巧的很,每次去望秋都不在家不说,偏偏每次戴戎都在家。
她是定了亲的人,墨家又是在镇上有头有脸的人,她虽不惧流言,可却不得不站在墨家的立场想,不得不想想得罪那位大少爷的结果是不是她能承担的。
“我只希望,假以时日,戴戎真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不要忘记望秋的今时今日的付出。”秦艽叹了口气说道。
话是这样说,可心里却很清楚,这世间的夫妻向来是共患难的多同富贵的少。真到了那一日,戴戎他真的还能一心一意对待望秋吗?
“留夏,有时候我真的很后悔,后悔当初没有更坚决地拦住望秋,我总在想,如果我那时候再努力点,是不是这桩婚事就成不了。”
“你想多了。”留夏回头看着秦艽,说道:“戴戎是望秋自己相中的,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会跳的。”话落,拍了拍秦艽的肩,劝道:“想开点,不是有句话叫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吗?我们在这替她打抱不平,只怕她自己却是甘之如饴呢?”
“再说了,戴戎到底是个读书人,书读得也还不错,也许他真就能替望秋挣个诰命夫人当当呢?这世上能做诰命夫人的可没几个,到那时回头想想是不是觉得今天付出的一切都值得呢?”
值得吗?
秦艽暗暗的摇了摇头,不说未来的不确定性,单说这个世界对女人的不友好,便让她觉得将自己的幸福系于男人一身便是悲剧的开始。
不过,这话她肯定是不能同留夏说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她不能将自己的意愿强加给旁人,也不应该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去麻烦别人,在别人有所求时她能给予一定的帮助。
“留夏能不能麻烦你件事。”秦艽看着留夏突然说道。
“你和我之间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留夏嗔了秦艽一眼,“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我想让你在回你舅家的时候,拐道去一趟镇上看看望秋。”不等留夏开口,她紧接着又说道:“我会和你一起去,只是我不方便上门……我之前已经去过几回,可每次去望秋都不在家。”
“我明白的,你确实不方便去,这事交给我吧。”留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