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点头,示意秦道武前面带路。
确实是个茅草屋,也不知道废弃了多久,屋顶的茅草破了个大窟窿,这会儿顺着树叶落下的雨水正滴滴嗒嗒落在地上成了个小坑。
秦道武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对秦艽道:“艽艽,我把屋顶补补,你找些干的树叶和树枝生个火,不然这样下去我们要生病的。”
“好,我去找树叶。”
说着话,秦艽放下手里的包袱,去到林子里搜集干树叶。
秦道武四处看了看,想起适才跑进来时,好像看到有野生的棕树,当下想也不想拔脚便朝林子外跑了出去。
秦艽找了些干树叶又抱了不少的干树枝回来,打扫出块地方后拿出火石生火,所幸地是干的,虽然树叶和树枝都有点潮,但还是被她把火给生起来了,等树枝也点燃后,她便又去寻了些粗的回来,一根一根小心地填加上去。
有了火,身上好似也没那么冷了,秦艽本想趁着这会儿秦道武不在干脆把衣裳换了,可打开包袱一看,衣裳全都给淋湿了,只好找了根长的棍子支在火堆边先烘起衣裳来。
一切弄妥,她正打算坐下来休息会儿时,却突然惊觉,秦道武走了许久还没回来,不由得心下一个突突,看了眼莫名透着几股森寒的树林,秦艽背脊莫名一冷,扯着嗓子道:“道武!”
没有人回应。
秦艽站了起来,想了想,抓起藏在包袱底下的匕首,打开嗓门喊道:“道武……你在哪,快回来。”
寂静的森林,除了她的喊声,便是一阵又一阵的雨声,以及雨浇打着树叶的沙沙声。
“道武,秦道武……”
秦艽急了,她不敢想万一秦道武有了意外,她怎么同余氏和秦万嶂交待。
顾不得害怕,秦艽试探着往林子的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喊道:“道武,道武你在哪里……”
“唔、唔唔……”
手脚被捆,嘴里塞着块破布,脖子上架着把钢刀的秦道武眼见得秦艽越走越远,急得摇头晃脑,好几次都将脖子擦在了刀刃上,要不是拿刀的人眼疾手快将刀撤走,怕是他早就命丧当场了。
“有趣!”
一道凉凉的声音响起。
随着话声响起,一道颀长的身影自一柄宽大的油纸伞下走了出来,身后撑伞的人待要跟着上前,却被前者一个冷冷飞过来的眼刀子给阻止了。
秦道武看着那人,急得跳脚,“唔,唔唔唔(我们认识的啊!)……”
谁想,那人却是连个眼角的余光都不给他,而是一脸嫌弃地说道:“聒噪。”
几乎是这位话声一落,秦道武身后拿刀挟持他的人,当即一个手刀拍了上去,秦道武眼前一黑软软倒了下去,眼见得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他身后的人突然触及一道冰冷的视线,骤然一僵的同时,一边伸手揽住了秦道武,一边讪讪道:“世子!”
回答他的却是一声轻哼,以及瞬间只剩个黑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