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放开手杀,一个畏手畏脚,结局可想而知。
眼见底侍卫节节败退,眼见得便要丧命在夜影手下,大殿里突然响起道苍老的声音,“都住手,王爷发话了,请世子进来吧。”
侍卫急急收手,夜影也在最后关头收住了手里的剑,歉意地看了眼额头鼻尖满是细汗的侍卫后,转身大步跟在了南宫晨身后。
南宫晨却在一只脚迈过正殿的门槛时,突然步子一顿,回头道:“你在外面候着。”
夜影安静退下。
南宫晨这才继续朝大殿内走去。
大殿布置的很简单,以厚重的帐幔和一道道的雕花紫檀木屏风分隔成寝殿,议事殿,洗漱殿以及书房。
南宫晨熟门熟路的去了位于东南角的寝殿。
撩开层层帐幔,当他最终站定时,这才发现寝殿除了神色痛苦躺在床上的安王外,便只有几名府医和百药堂的老掌柜战开元。
“父王。”南宫晨红了眼眶,扑通一声跪在了榻前,双手紧紧攥住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的安王的手,哑着嗓子喊道:“父王,父王……”
安王哆嗦着想要伸手抚上南宫晨的肩,告诉他别怕,他没事,只是手刚抬手又一阵剜心剔骨的痛潮水般袭来,他闷哼一声后整个人绷得直直的,惨白的脸上一对眼珠子瞪得快出了眼眶,牙齿死死的咬住了双唇,鲜红的血和着汗水淌下落在雪白的中衣上,看得人悚目惊心。
“父王,您很痛是不是?”南宫晨看着痛得整张脸狰狞得几近扭曲的安王,突在将手伸手安王的嘴,“父王你别咬自己了,您咬我,我不怕痛。”
安王的眼里淌下两行泪,待熬过这阵痛后,张着血肉模糊的嘴沙哑着嗓子说道:“父王没事,熬过这几天就好了,你去吧,去看看你娘,告诉她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去看她的。”
“不,我在这里陪着父王。”南宫晨摇头说道。
安王本想再说,可才止住的痛却再次排山倒海袭来,痛得他两眼一翻竟是生生晕死了过去,一旁的战开元见了,连忙对南宫晨道:“世子,您快让开,我要给王爷施针了。”
南宫晨不敢耽搁,连忙退了开去。
战开元手持银针穿着鞋便跳上了床榻,另外几名府医也紧跟着上前,帮着将痛昏过去的安王扶了起来,这时候战开元手里的三寸长的银针照着安王的百会穴点扎了下去。
百会穴是生死大穴,一个不差便是一命呜呼。
但以战开元动作的干脆利索和府医们的配合无间来看,显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南宫晨沉默着站在那里,垂在身侧的手有丝丝的鲜血往下流。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当银针没入半寸之时,战开元松开手,对府医道:“把王爷放下吧。”
众人小心翼翼地将安王放平。
战开元从床上走了下来,被汗水打湿的脸上,一对苍老却睿智的眸子看着南宫晨说道:“世子,王爷这里需要安静,我们去外面去说吧。”
南宫晨沉默着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