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几位大人这时候看着芽姑的目光也是复杂的,当然他们心中的纠结却是不能与外人道,一番无声的目光交流后,最后将目光齐齐定格在了朱勋身上,希望首辅大人能做这个出头的檩子,然却忘了老奸巨滑从来说的就是朱勋这种人。
“皇上,您看还要继续吗?”朱勋无视几位大人的目光和心意,看着小皇帝一脸温和慈爱地说道:“您难得有个朋友,您看要不要先去招待这位朋友,左右萧王这件事一时之间也是难以定夺的。”
“继续吧,朋友之间要的是来日方长,朕和孟姑娘以后有的是时间。”小皇帝说道。
“皇上圣明,臣等奉先皇遗命辅佐皇上,原还担心皇上年幼贪玩顽劣,如今看来却是臣等愚钝,臣相信假以时日皇上一定能缔造一个盛世。”
墨明城看朱勋的目光变了变。
小皇帝嘿嘿笑着轻声道:“哪有,朕哪有太师您说的那么好。”
“有的,有的,皇上您……”
朱勋一番劝导夹着彩虹屁的话,听得小皇帝热血澎湃不说,更是让一众与他同朝为官多年的同僚傻了眼,几乎怀疑他的这个首辅之位是不是就是拍马屁拍来的。
一个时辰后,众人相继离开大殿。
吏部尚书不解地看着朱勋,问道:“朱大人,您今天是怎么了?皇上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姑娘带进宫,还将人安排了撷芳殿,您不说规劝几句,怎么还一个劲地拍上了马屁?”
朱勋倒是没有嫌弃他话说得难听,抚着颌下花白的山羊须,呵呵笑着说道:“怎么,皇上的马屁不拍,我等还能去拍谁的马屁?”
“朱大人……”
朱勋摆手打断吏部尚书的话,沉沉叹了口气,说道:“几位大人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
众人齐齐朝朱勋看了过来。
朱勋对上众迷茫不解的目光,再次摇了摇头,叹气道:“皇上年纪虽小,但心智却非寻常人可比,城府之深实属罕见,这些年来怕是我们都看错了。”
吏部尚书看着朱勋不服气地说道:“朱大人何出此言?”
朱勋冷冷撇了眼吏部尚书,淡淡一笑后,问道:“童大人可知当日萧王曾私下单独见过皇上?正是那一面才让萧王主动迎回皇上,并且自请离京永住雍州?”
“这自然是知道的,不过,萧王见的不是墨太傅吗?不是说墨太傅手里握有先帝遗诏,倘若皇上有不测,皇位便由安王继承,也是因此安王才主动撒兵的吗?”吏部尚书问道。
朱勋本不想多说,但想着这几人同他共事十几年,虽说偶有龌龊,但到底都是经历过生死的,有些事还是要说一说,至于听不听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于是,朱勋便将当日小皇帝威逼利诱萧王的那番话说了,“皇上的意思很明白,想要让他承认太后肚子里的孩子,萧王便要自戕,若不想自戕那就远远的离开京城,用他的忠诚换太后和那个孩子的一世平安。”
众人齐齐傻眼,这真的是小皇帝说的话吗?
“萧王就这样认了?”
“不认能怎么样?”朱勋嗤笑一声,淡淡道:“如果我没猜错,皇上手里一定握有能证明这孩子不是皇室血脉的证据,这才让萧王不得不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