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兆慈想了想,“既然这样,明天我先探探钱夫人的口风。”
许棣道:“爹,你索性把你的领导干翻了自己上不行吗?”
许荛听了,瞪了许棣一眼,“就会瞎说,我一个从七品,知州可是五品,我拿什么和他争?”
许棣上前拍了拍自家老爹的肩,道:“那你要好好干,抓住机会做出成绩来,破格提拔也是有很多先例的,没准你就取而代之了。”
许荛摇了摇头,“这事不可操之过急,眼下咱们还是得按部就班地把地种好了,在皇上跟前露露脸。”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都觉得累了,陈兆慈说:“时间不早了,我们明天还得赴宴呢,早早歇下,明天好好玩。”
许棣一脸为难地道:“我是真不想去,一群无所事事的家庭妇女,带着自己的孩子凑到一起,要么是为了给适龄的孩子找对象,要么就是为了走夫人外交路线,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在家种地。”
“我倒是觉得这是很好的事情,家庭妇女聚会也能看出很多事,明天你别的不用关注,就好好留意钱家的人,你看看他们的表现,就能从里面看出来很多玄机。”
许棣不置可否地道:“我就是个搞科研的,哪能懂这些弯弯绕绕。”
“好了好了,赶紧去洗漱睡觉。”
许棣起身,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许荛现在跟陈兆慈在后院的主卧室睡,许栀在路嬷嬷的强烈要求下,被路嬷嬷带着去了西厢房那边,跟路嬷嬷一个房间睡觉,房间里靠着窗户盘了一盘炕,路嬷就带着许栀睡在这盘炕上。
按理说后院的房间应该给许栀的,许栀也已经六岁多了,应该有自己的院子,但是原本给她留的院子,已经被许栀改成了暖棚,所以,许栀拥有自己院子的事,也只能暂且耽搁了。
等孩子们一走,两口子躺下来,许荛叹了口气,道:“我考虑了好些日子,咱们现在有靖北侯世子庇佑,挺好的,如果没有他,咱们开发新作物的功劳还不知道要落在谁的头上呢。”
“是啊,世子帮了咱们不少,等皇上封赏,咱们也不能忘了世子的情。”
第二天一早,陈兆慈便带着许棣和许栀一起出门。
这是许栀第一次跟着自己的娘亲去参加聚会。
曾经许栀最羡慕的就是家里的姐妹们能够被他们的爹娘带着去参加各种各样的花会诗会,府里几位姐妹都有知心的手帕交,看到她们相互送小礼物,或者下帖子的时候,府里的丫鬟小厮都会在背后议论,许栀每每听到,羡慕的不得了。
想着明天自己也要跟着娘亲去花会了,许栀就开心的不得了,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路嬷嬷和许栀睡在一盘炕上,听着许栀夜深了还没有睡着,便问:“九姑娘,你怎么还不睡觉呢?”
许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嬷嬷,我是不是吵到你了?我一想到明天就要跟娘亲一起去花会,我就高兴得睡不着,路嬷嬷,您说我明天能交到好朋友吗?”
路嬷嬷想了想,说:“九姑娘,明天为什么要交好朋友呢?明天只是一个很平常的花会,而且去的都是一些品级很低甚至是没有品级的夫人,咱们家三爷虽然是个从七品的县令,可我们毕竟是永宁侯府出来的人,不可掉了身份。”
许栀听了,突然陷入沉默。
路嬷嬷看的有些不忍,安抚道:“九姑娘,你不要怨嬷嬷说话不好听,咱们的出身,决定了咱们和什么样的人交朋友,你是侯府的小姐,自然要交配得上你身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