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兆慈安抚道:“李夫人,哪个大夫都不能保证一定能把自己的病人医治好,我不敢给您什么保证,我只能跟您说,我一定会尽力。”
李夫人忙说:“您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听说您家还没做酸菜,我今儿正好给您带了些。原来我们家那边也是做酸菜的,不过用的是芥菜跟雪里蕻[hng],我是到了这边之后,才学别人用白菜做的。冬天菜果紧俏,平时腌些咸菜备着,方便,还好吃。”
陈兆慈就是原来在东北菜馆吃过酸菜炖大肉,觉得那酸菜酸酸爽爽挺好吃,后来来了河西县,听说有些人家家里冬天会把白菜做成酸菜,就想着吃酸菜炖肉,可府上没有人会做。
跟李夫人他们一起聚会的时候说起过这个酸菜,谁曾想李夫人给记在心里,也就是那个时候还是夏天,天冷了,白菜上市之后,李夫人买了好些的白菜,做了酸菜,现在发酵得挺好的,才给陈兆慈带了过来。
“那几个教我做酸菜的嫂子是从东北那边过来的,后来他们都回了原籍,咱们这边学会做酸菜的也不是很多。我们家年年做,天冷了,用来炖菜倒是好,酸咸爽口,能多吃半碗饭呢。”
陈兆慈附和道:“我原来吃过用酸菜炖的肉,觉得真是好吃,来这里之后听到有人会做,就想着也尝一尝,可总觉得不是原来那个味道。”
“教我做酸菜的那几个嫂子说过,我腌出来的酸菜,和他们那边的味道差不多,我别的也做不好,就是做小菜,腌咸菜,还能拿得出手。”
两人说着就到了厨房,李夫人交代人把那个腌酸菜的缸放到院子的角落,现在室外的温度很低,屋子的外面就是一个天然的大冰箱,东西放到外面,轻易不会坏,这一坛酸菜吃一个冬天没有什么问题。
正说着话,青穗慌慌张张从外头冲进来:“夫人,不好了,李家二小姐落水了!”
李夫人一听,整个人差点都要昏厥过去。
陈兆慈赶紧扶住她,又连忙问青穗:“怎么回事?现在人怎么样了?”
青穗大喘了一口气:“人已经……已经被大少爷救上来了,现在正在外屋躺着呢。”
听言,李夫人稍微缓过来一些气,急急忙忙跟在青穗后面往外屋走。
来到外屋,李悦溪正打着颤缩在被子里,身上的湿衣裳已经被换下来了,青苗正在一旁伺候着。屋里生起了炉子,陈兆慈眼尖地发现还有一件许棣的外衣被放在一旁。
李家大姑娘李悦林和许栀显然已经被吓坏了,泪汪汪地在一旁站着。
李夫人走至床边,看到小女儿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流下泪来。
陈兆慈上前,给李悦溪把过脉,又吩咐青穗去熬些姜汤来,才分出点心神问是怎么一回事。
许栀和李悦林抽抽搭搭的,好不容易才将前因后果讲清楚了。
她们三人本只想在门外看看,没想到李悦溪一个不慎落了水,她们正慌着,被刚好出门来的许棣撞了个正着。许棣二话没说,就跳进池子将人捞起来,把人带回府里交给青穗青苗后,就回房换衣裳去了。
李夫人听得直捂心口,这天寒地冷的,要不是许棣救得及时,只怕她这小女儿就要香消玉殒了呀。
等李悦溪好转些,李夫人便要带着两个女儿回去。她们临走前,陈兆慈给她塞了张方子,见她欲言又止,便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李夫人,莫担心。”
看人走了,陈兆慈便回到府里,直直去找了许棣。
陈兆慈到的时候,许棣正在房里喝暖身的汤,他身体好,换了衣服又烘了一阵子的火,就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见陈兆慈过来,他便问:“李家那小姑娘怎么样了?”
“好些了,李夫人带回去了。”陈兆慈凑到炕桌上,小声问,“许棣,你救那小姑娘的时候,有别的人看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