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棣看着卫朗送过来的信还有物品,惊讶道:“小九给军营送了些丝绸,侯府就收了这么多赏赐吗?”
许荛笑着说:“你以为呢?咱们再怎么说也是侯府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怕是陛下老早就想着要提点咱们,这不正好借这个机会嘛。”
许棣不开心地说:“好处都给了侯府,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呀。”
“风物长宜放眼量,咱们不要在乎这点蝇头小利,后面还有很多值得咱们受到更大表彰的事,大河有水小河满的道理你可懂?侯府好了,咱们自然就好,侯府不好了,咱们爷俩再能干,能走到什么位置去?”
许棣叹了口气:“这就是封建社会最让人不满的地方,什么都要讲究个宗族,一个人能力再好,身后跟着一群拖后腿的族人,也是不行。”
过了片刻,又闷闷地说:“不过看在那三千两银票的面子上,我认了。”
陈兆慈听了,笑着打趣:“你爹可是说了,那银票等咱们回去是要还给侯爷的。”
许棣认真地说:“给不给是他的事情,要不要是咱们的事情,既然他给了,那就说明他心里还是有我们的,而且他也乐于做一个慈父,好祖父,这样就够了,我跟我爹都是有本事的人,还能盯着家里老人的那点银子吗?”
陈兆慈听了,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有了这个志气,那就好好的努力——还有,你的婚事,我已经给李夫人透了口风,我们的想法是,先不要张扬出去,省的人家说你爹跟李大人沆瀣一气,把持河西县的权力。”
许棣听了,问许荛:“爹,你那上司现在还对你有看法吗?”
许荛也是无奈得很,“看法什么的我还真不清楚,就上次,我去山上村子里巡视的时候,来信让我去甘州开会,李大人替我去的,回来之后说甘州的知府对我意见挺大,不过同知倒是挺看好我的。不过眼下哪有多余的心思去考虑他们怎么看我,做好自己的事,守好自己的地盘,别让那些北狄人给抄了老窝,就是胜利了。”
一家三口一直聊到三更天,许棣这才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躺下之后,许荛说:“我在考虑咱们送什么聘礼,人家姑娘在家里养的好好的,以后嫁到咱们家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数。好了一门荣光,不好了说不定就会被抄家流放,总归还是有些风险的。”
陈兆慈听了,翻身坐了起来,“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呀?”
许荛怕她冻着,赶紧给她把棉被披在身上,“没什么,就是三皇子想要拉拢靖北侯世子,世子不愿意,三皇子就给使绊子。圣上这几个儿子,长子非嫡,嫡子非长,五六个成年的皇子,个顶个的能力卓绝,圣上又迟迟不立太子,眼看着这些皇子都闹得有些不像话了。”
梁承帝的皇后在梁承帝即位之后,生下梁承帝的嫡子,而三皇子,则是梁承帝最宠爱的万贵妃所出,现在这三个皇子,不光是在后宫里明争暗斗,就连前朝,也已经有很多人牵连进他们的争斗里,毕竟梁承帝年事已高,而且身体也越来越不好。
陈兆慈惊恐未定地说:“这可不是个小事呀,历来夺嫡都会让很多大家族覆灭,老许,咱们宁愿稳当一些,也不要想着挣那从龙之功。”
“我明白,我明白,我不光自己想明白了,还给侯爷去了信让他不要沾这些事,你别害怕。”
陈兆慈慢慢地躺了回去,许荛又说,“我想过了,朝政之事咱们不去掺和,以后咱们就在地方上,多多的给老百姓谋福利,让大家都富起来,有了群众基础,那些人就是想对咱们下手,不也得好好的掂量掂量吗?”
陈兆慈叹了口气,说:“行吧,反正以后不管你去哪里,我都是要跟着的,京都的水太混了,真怕掉进去就出不来了。”
而那一头,李夫人已经得了陈兆慈的暗示,知道许家看中了自己的小闺女,想要把小闺女订给许棣当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