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兆慈听了,惊道:“真没想到,我这位老祖母当年还是这样厉害的人物。”
路嬷嬷接着说:“老夫人和先太后是姨表姐妹,二人关系一直都很好,不过因为先太后的母亲是在外面寄养的,所以很少人知道这事。”
陈兆慈有些吃惊,压低声音问:“这事估计现在满京都也没有几个人能知道的吧?”
路嬷嬷点了点头,“还真是,我也是听先太后跟前最得脸的宫女说的,先太后去世之后,忠勇侯府的男丁全部战死沙场,老侯爷就剩下老夫人一个孩子,老夫人作主,把丹书铁卷交还给了先帝,先帝感念忠勇侯府的劳苦功高,就把历代忠勇侯的牌位给请到了先烈祠。”
先烈祠是朝廷建立的供奉历代为国家做出重大贡献的英烈牌位的地方,逢年过节,需要祭祀先辈的时候,都是由当今圣上亲自主持的,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先太后去世之后,老夫人跟宫里的联系就少了很多,后来年事也高了,除非是很重要的事需要她去宫里,她才会去。其余时候一直深居浅出,慢慢地,京都的人也就淡忘了门庭赫奕的忠勇侯府了。”
陈兆慈回忆说:“自打我嫁进侯府,老夫人就连过年都以身体不适为由不参加大年初一的朝拜。”
路嬷嬷道:“先帝是先太后的亲儿子,因着先太后和老夫人交情深厚,陛下才高看永宁侯府一眼。不然,就凭现在永宁侯府里的那些人,永宁侯府还能如此兴盛吗?”
陈兆慈内心很是赞同,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嬷嬷,这些事侯夫人知道吗?”
路嬷嬷叹了口气,道:“她脑子里哪里能装的进去这些事情哟,当年老夫人看中的是另外一户人家的嫡长女,老夫人知道自己的几个儿子,都远不及老侯爷,那就得找个能顶得起来的长媳才行,谁知道侯爷看中了侯夫人,闹着非娶不行,老夫人不能因为这个跟儿子离心离德,只能认了。”
听到这些,陈兆慈抿嘴笑了起来,路嬷嬷见了,道:“这都是长辈们的一些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事,我觉得你知道一些也好,方便我们说接下来的事。”
陈兆慈赶紧收敛了笑意,严肃道:“嬷嬷,您请讲。”
“侯夫人这个人,是他们家的嫡幼女,从小就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养大的,除了会撒娇卖乖,当家理事却一点也不懂,老夫人觉得当姑娘的时候养得再娇惯,嫁了人也应该懂事了。”
想到那些往事,路嬷嬷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是有些人,天生就不是那块料,老夫人精心教她管家,她却觉得老夫人这是在磋磨她,经常回娘家去哭诉,时间长了,京都的人家就觉得老夫人不慈,是个磋磨儿媳妇的恶婆婆。老夫人没办法,只能继续管家事,后来时间长了,侯夫人想要掌权了,就把掌家的权力给要了过去,别的事情管的乱七八糟不说,成天盯着老夫人的那些陪房,一个一个的找借口都给换了下来,老夫人不想府里闹得太难看,只好把人都送到庄子上。”
陈兆慈一直对侯夫人没什么好感,这会儿听跟嬷嬷说了这些,心里就愈发厌恶,“嬷嬷,老夫人的陪房都是从忠勇侯府带过来的吧?”
李嬷嬷一听,笑了,陈兆慈算是抓到点子上了,她点了点头,道:“是的,都是从忠勇侯府带出来的。现在的忠勇侯府老宅里,住着的是老夫人娘家二叔一大家子,不过两家都不走动了,老夫人作主把丹书铁卷上交之后,因为没有答应让过继二房的子嗣继承忠勇侯府的爵位,二叔一家对她恨之入骨,老夫人把宅子让给他们的时候,把府里的人都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