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嬷嬷也很激动,她是真正见识过边关的人,自然是知道那些镇守边关的将士为了这个国家能够国泰民安付出了多少,赶忙劝慰:“老夫人您放心,今天发生的事我回去了一定跟咱们三爷还有三奶奶好好的讲一讲。”
庄子上各种生活设施都是齐全的,老夫人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些生活用品,索性就在庄子上歇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才跟路嬷嬷一起回了京都。
路嬷嬷马上就要准备回河西县了,老夫人取出一个雕刻着缠枝花的檀木盒子,盒子用一个很精巧的黄铜锁锁着。
老夫人打开了锁,地给她说:“你把这个给荛儿,就说这是我这个做祖母的一片心意。”
路嬷嬷打开一看,里面是厚厚的一叠银票,忙说:“老夫人,您这是做什么?上次侯爷让人给捎了三千两银票,三爷跟三奶奶收起来了,说等回来的时候再还给侯爷呢,您这是给了多少呀?他们能要您的银票吗?”
老夫人坚持道,“你去了就跟兆慈说,这是我给他肚子里的孩子的,也是他们家应得的,不为了别的,就为了他们帮我安置忠勇侯府的旧人,这些银子就值得。”
路嬷嬷知道昨天老李头的大孙子,那个叫李家梁的孩子说的话让老夫人感悟颇多,这些银票估计也是临时起意给的。
路嬷嬷只得默默地接过那个盒子。
老夫人交代道:“你把话跟他们讲清楚,他们自然就会明白我的意思,这些人的父辈,祖辈们,都是跟着我们忠勇侯府征战沙场的,他们的血液里流动着当年这些祖父辈们的热血,我不应该让他们的血凉下来,以后怎么安排,就全靠荛儿了。”
路嬷嬷临走之前,老李头把自己的小儿子,闺女,还有大孙子都送到了永宁侯府,老夫人没想到李家竟然舍得让这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子去那么远的地方。
老李头给老夫人磕了头之后,说道:“这孩子有些闹腾,以后还得三爷一家子帮着多担待一些才是。”
老夫人笑呵呵地把人收了下来,把给他们准备的包袱递给他们,“明天你们就跟着路嬷嬷去河西县,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行李,边关苦寒,不比咱们京都来的繁华,希望以后你们都平平安安的。”
第二天清晨,永宁侯府的角门就开了,李嬷嬷送着路嬷嬷一行人出门,坐上已经停在侯府门前的马车,再三道别之后,路嬷嬷才带着人往李家皮货行而去,他们要跟着李家皮货行的商队一起去往千里之外的河西县。
这次从京都往河西县走,越往北走,天气越是寒冷,离河西县还有两百多里地的时候,路嬷嬷就找出厚棉袄穿上了。
李家的小儿子叫李延亮,闺女叫李延霞,大孙子叫李家梁,路嬷嬷听他们讲,住在老夫人陪嫁的庄子上的基本上都是忠勇侯府当年的家将以及他们的子孙后代,都是跟着忠勇侯一起姓李的。
路嬷嬷原本想着李家梁是个孩子,就让他跟自己一起坐马车,谁知李家梁不是很愿意,偷偷跟路嬷嬷说,如果自己也坐马车,会被人瞧不起的,他是个男人,要么跟别人一样步行,要么就骑马,总归是不能坐马车的。
路嬷嬷听了,又好笑又心疼,后来这一路上的一日三餐都帮他打理的妥妥当当。
皮货行的商队雇了一个镖局的人帮着护送,商队不能到官道的驿站去歇息,所以,一般都是遇到客栈就去客栈歇息,如果错过了,就只能在野外凑合一宿。
路嬷嬷就在马车里放了好几床被褥,也不怕花钱,路过小镇县城的时候,都要采买大量的吃食,宿在客栈还好,让客栈的人准备热汤热饭就行,如果宿在野外,只能自己做些热呼的饭吃。
走了十几天之后,总算是看到河西县的城门了。
路嬷嬷这才松了一口气,许棣已经在城门口等着了,看到路嬷嬷回来,赶紧迎上前去。
路嬷嬷看着许棣,高兴地说:“棣哥儿,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