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站起来,搂着路嬷嬷的腰说:“嬷嬷,你平安无事真的是太好了,你回来真的是太好了,我爹跟哥哥都伤了,我娘一直睡着,弟弟还一个劲的哭,青穗姐姐给弟弟喂了几口水,弟弟才不哭了,青穗姐姐说弟弟这是饿了……”
路嬷嬷摸了摸陈兆慈的脉搏,松了口气说:“你娘这是太累了,在休息呢,等她休息好了就能醒过来了。九姑娘你别害怕,累了就去歇一歇,待会你娘醒了,还有的忙呢。”
许栀摇头,“嬷嬷,我不累,我真的不累,我就在这里守着,守着我娘亲醒过来。”
许荛跟许棣也是累极了,再加上伤的有些厉害,一直睡到晚饭时分才醒过来,那个时候陈兆慈也已经醒了。
也不知道青苗去哪里找来了一小锅小米粥,那米粥熬的软糯,上面还飘着一层厚厚的米油,路嬷嬷从包袱里找出一包红糖,把红糖放到碗里之后,撇着小米粥上面的那层米汤,舀到碗里,让陈兆慈喝。
陈兆慈实在是累得很,缓过来之后,肚子里空的厉害,一连喝了三小碗,这才停下来,对路嬷嬷说:“嬷嬷,我现在就想吃炖的烂呼呼的大肘子,一个都不够吃。”
躺着不能动弹的许棣也有气没力的说:“我也想吃。”
陈兆慈被他气笑了,没好气地说:“你这几天只能吃清淡的,受了伤的人,还敢想油水这么大的东西。”
许棣跟许荛是最后一批撤离的,从城墙上往下跑的时候,踩空了,摔得有些狠,好在还知道护着脑袋。许荛就不行了,当时跟着许棣一起摔下来,正好摔着脑袋了,也是跟着他们的侍卫拼死才把这爷俩给带了回来,不然他们的小命都保不住。
那些事情想想都让人后怕,陈兆慈觉得现在一家人能够在一起就已经是最幸运的事情了,受了伤,慢慢的养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许荛也醒了,不敢睁眼睛,一睁开眼睛就觉得天旋地转的,还恶心想吐,他自己都知道自己这是摔成了脑震荡了,闭着眼睛小声的问:“孩子他娘,你说我得什么时候能好啊,实在是太难受了。”
陈兆慈回道:“慢慢养着吧,你们这次也是幸亏几位侍卫大哥,要不然,我们这就成了孤儿寡母了,我这刚出生的小儿子就没有爹跟哥哥了。”
许荛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张口就开始吐,已经两三天没有好好的吃东西了,肚子里哪有东西可吐?最后吐得胆汁都出来了,实在是太难受了。
许荛吐完了,青苗赶紧把盆端出去清理,帐篷不大,放了三张床,再加上这些人,秽物不及时清理的话,帐篷里是不能待的。
一直到半夜,卫朗才算是把北狄人给处理好了,他其实已经跟北狄的四王子有私下的接触,四王子在北狄王庭是个存在感不是很强的人,但却是五个王子里面最有心计,最能隐忍的,这次北狄虽然跟京都的人串通一气,但是卫朗却靠着私下里的一些关系,在雁门关附近跟这位叫做哈斯乌拉的王子接了头。
哈斯乌拉的母亲是北狄王庭的一位侍女,被北狄王强行侍了寝之后,就有了哈斯乌拉。
哈斯乌拉跟另外的几位王子不一样,他没有强有力的外家,从小就是被欺负的孩子,但是哈斯乌拉却在这些磨难里慢慢的锻炼了自己的心性,就连北狄王庭最大的部落首领的女儿都非他不嫁。
哈斯乌拉成亲之后,才慢慢的谋划自己执掌大权的事,别的兄弟明争暗斗,都是因为有强有力的外家或者是岳家支持,他的岳家虽然也很强大,但他却一直表现的很淡然,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不起眼的人,但就是这个不起眼的人,却入了卫朗的眼。
跟哈斯乌拉接上头之后,卫朗帮着把乌力吉拦在雁门关里面,而北狄的王庭,因为乌力吉还有乌力吉的大哥塔恩吃了败仗,一直都被北狄各个部落的人诟病,北狄的大好儿郎们要是战死沙场,大家都不会有怨言,可是这一次,他们都看得很清楚,这一切纯粹就是为了五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