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兆慈应声道:“嬷嬷,那敢情好,我就是怕人家看不上咱们家,不愿意过来。”
路嬷嬷瞅了瞅车厢外面的几个侍卫,“这个你放心就好,我这张老脸有时候还是能管些用的,等咱们把东西安置好了,我就去找人,不过咱们要先跟老夫人还有府里的夫人奶奶们说清楚,别到时候不许咱们的人进后院。”
陈兆慈笑着道:“咱们自己给开月钱,平时在咱们的院子里伺候,她们许不许的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又不用她们花钱。”
路嬷嬷劝道:“总归是同住屋檐下,闹的太难看了也不好。”
“我这个脾气您老也知道,我也不是那种能受委屈的人,谁不让我痛快了,我凭什么还给他痛快?当着咱们小九的面我也是这样说,咱们女人的日子本来就过的艰难,凭什么还要再受那些气?”
路嬷嬷听到这里,就知道侯府对陈兆慈来说,并不是个让她心里高兴的地方。
陈兆慈说了半天,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就是想把憋在心里的这些气跟您说道说道,嬷嬷,咱们回去了,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不用刻意的去迁就谁,都是侯府的子孙,别人能在府里过的舒坦,咱们没有必要为了迁就一些规矩而让自己心里不痛快。”
听她们这么说,坐在陈兆慈怀里的许柏,对自己接下来要面临的侯府生活,也有了一个规划,自己现在这个年纪,就是撒娇卖萌的年纪,但是想要有效果,还得看对着谁去卖萌。
许柏觉得以后自己就把府里的老夫人还有侯爷作为卖萌的对象。
老夫人是后院最尊贵的人,别看不是他掌家,但是在一些重要的事情上,还是要以她的意见为重。
而侯爷呢,就是整个侯府的主人,侯府的事情都是他说了算,把这两个人哄好了,一定可以帮到娘亲和哥哥姐姐。
想到这里,许柏不由得咧开嘴笑了起来,嘴里的哈喇子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坐在一边的许栀赶紧拿了帕子给他擦了擦,“娘亲,弟弟的口水怎么这么厉害呀。”
陈兆慈抓着许柏的两条胳膊,让许柏正对着自己,然后看了看许柏的嘴,说道:“这是要出牙了,等牙都长出来就好了。”
许栀点了点头,“那娘亲,弟弟什么时候能走路呀?”
“这小子这么皮实,会走了倒不如不会走呢,现在不会走,咱们就这样看着就好了,等到他会走了,一个不注意,可能就找不到人了。”
许栀连忙说:“那到时候我就好好的看着弟弟,一定不让弟弟找不见,娘亲,等弟弟长出牙来是不是就能吃很多好吃的东西了呢?”
“是啊,牙长出来了,就能自己咬很多东西,不像现在这样,什么都要弄成泥给他吃。”陈兆慈看着许柏,满眼都是怜爱,这孩子可是在战火之下出生的,那样的状况下都能活下来,也是个命硬的孩子。
这一路上,因为走的不是很着急,一行人就沿着驿道慢慢悠悠的走,一直走了一个多月,等到秋风起的时候,总算是看到了京都的城门。
城门口的守将正在盘查进出的百姓,进城门需要检查路引,像陈兆慈他们这么多人,那就得到县衙去开一张证明,说明进城人数,进城要做什么事情,如果是需要在城里待好几天,那就得在城门吏这边做一个登记。
侯府已经早早的就派人在城门口等着了,是侯府的管家,是侯府老管家的儿子,也跟着主家姓许,很小就跟着侯爷做书童,在侯府的权利挺大,陈兆慈看到许管家过来接他们,还跟路嬷嬷说,侯爷越发的看重自家了。
许管家带着人到了城门口,也不知道怎么跟守军交代的,直接给放了行,一行十多辆大车直接往永宁侯夫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