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说这些话不是无缘无故的,虽然去年冬天因为几个皇子争宠,让北狄人得了机会把河西县给毁了,好在只是城破,人没什么事,但是这事已经过去了半年多了,京都里的一些势力又死灰复燃,甚至是永宁侯府,也因为许荛现在是河西的县令,成为几位皇子笼络的对象。
老夫人虽然平日里不管府里的事,但是该知道的事情她都知道。
侯爷自然是知道老夫人的意思,躬身道:“母亲,劳您受累了,都是儿子管家不力,您放心,儿子一定好好的管教儿孙们。”
老夫人欣慰地点了点头,“大家都坐下来,赶紧趁热吃,吃了饭,让兆慈带着孩子回去洗漱休息,棣哥儿安排在前院是吗?侯爷一定要记得给他安排两个先生,咱们还得好好准备明年的科举。”
路嬷嬷带着青穗把带回来的行李整理好了,给每个人的礼物也都找出来准备好了,陈兆慈抱着许柏,带着许棣跟许栀回来之后,路嬷嬷赶紧接过许柏,“先洗一洗,换换衣服。”
陈兆慈道:“我就应该先回来换了衣服再去老夫人那边的。”
“以后从外面回来,再着急也得先回来换了衣服洗漱过后再去给老夫人见礼的。”路嬷嬷说着,把许柏放到陈兆慈跟许荛屋里那个临窗的罗汉榻上,“咱们要住到明年,你看看要怎么安排才好?”
陈兆慈想了想,道:“府里给的下人先不要用,明天我去陈家找几个人过来,咱们这次回来主要是陪着棣哥儿学习考试的,不是为了别的事情,那些什么花会诗会的,还是深居简出的好。”
路嬷嬷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几个皇子在河西栽了大跟头,谁知道会不会拿着咱们这些人出气?咱们还是闲事少管,闲人少惹。”
翌日,陈兆慈吃过早饭就叫了马车去娘家,马车还是自己从河西带回来的那一辆,不过车夫是府里的人。
陈家原来的宅子已经整理好了,而且陈兆慈的大哥也过来主持家事,陈家这些年除了药材生意,还做海运生意,不光南方的那几个城市,就连京都都开了铺子。
陈家大哥早就知道陈兆慈今天要过来,已经早早的在老宅等着了,陈兆慈到了,陈家大哥都顾不得跟陈兆慈打招呼,一把将陈兆慈怀里的许柏接了过去。
许柏今天穿着一身红色的棉布衣服,白生生的一个胖娃娃,见了谁都是咧着小嘴,露出那几个小米牙,乐呵呵的,真的是惹人稀罕的不行。
陈家大哥抱着东张西望的许柏,陈兆慈带着许棣跟许栀跟着,从前院往垂花门那边走,过了垂花门,就是陈家的后院了。
陈兆慈仔细地看了一遍,道:“我这都十多年没有回来这边了,这里一点都没有变样。”
陈家大哥应声道:“当年咱们要走的时候,拜托了一个故友把房子给买了下来,咱们派了几房下人留下来维护着这个宅子,这可是咱们陈家的根呢,咱们去南方只是权宜之计,总有一天得回来,好在是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陈兆慈问:“那以后爹娘是不是也要回来呢?”
“暂时还不行,当年结下的梁子,现在事主还在,爹娘不能现在就回来,就是我回来,也不敢以陈家人的身份在外面行走,凡事都是大掌柜出面。”